莫怪此次她会让人与她同来,明明以往都是独自一人来的
心下莫名有些黯然,女子看向一旁温润谦和的人,勉强笑了笑。
楚公子好。
秦知白未曾留意她神色,视线扫向院内,眸光几许清冷。
东西仍在房中么?
女子反应过来,当即点头应答:就在左侧耳房内放着,送回来后便未曾动过,神医放心。
秦知白略一颔首,有劳你了。
神医言重了,我的命本就是您救回来的,这些事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再道了一声谢,秦知白便与眼前人拜别,同楚流景一道朝院内而去。
望着一同走入院中的一双身影,女子提着竹篮在原地又站了许久,方低垂下眉眼,有些沮丧地转身离去。
进了院中,秦知白看了一眼内侧耳房,朝身旁人道:你且在此待我片刻,我去去就来。
楚流景温声应下:卿娘慢慢来便是,我正好在这院内四处看看。
秦知白轻应一声,将手中花递还给她,让她暂时代为保管。
耳房中多是杂物,容易染上尘灰,你先替我拿着,若有什么事便唤我。
楚流景笑着接过花,好。
说罢,秦知白转身行至内院,回头看了一眼已抱着花走向他处的身影,确认她已远去,方推开门进入房中。
光线幽暗的耳房内,须发花白的断臂男子佝偻着身子倚坐在墙边,先前魁伟的身躯略显消瘦,双目无神地凹陷着,身上所沾的斑斑血迹已凝固干涸,与漂浮的尘灰融为一片,瞧来苍老了不少。
抬手将房门关上,秦知白望了一眼角落倚坐的男子,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淡声唤道:狂刀。
仿佛凝固的雕像重又活了过来,狂刀缓慢抬起头,对上那双清泠寡淡的眸子,好一会儿,方没什么变动地又垂下头去。
你也来了。
察觉到他话语中所用字眼,秦知白微敛了眸。
你先前还见过何人?
狂刀低垂着头,似乎无意与她多谈。
既然废了我武功,为何不直接将我杀了?
你的死于我无用。秦知白目光浅淡,即便如今将你杀了,昔年之事亦不会有如何改变。何况,最该杀你的人不是我。
面容潦倒的男子动也未动,视线放空地望着眼前一地尘灰,并未在意身前人所说话语。
杀了我吧。他重复念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