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咽了咽喉头,真的要背吗?
阮棠白她一眼,自然是真的!
见着眼前人神色严肃,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陈诺抿着嘴攥紧了手中的书,磕磕巴巴地开始背诵。
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抚长剑兮玉瑱,缪锵鸣兮琳琅。
不过才背了两句,语调便已然无法连贯,话语声也越来越低。
阮棠深吸一口气,气势汹汹地叫停了她:是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我都教了你这么多遍,你怎么还是背错?
女子一时有些发蔫儿,额前梳起的发丝都耷拉了下来,闷声道:这些字都太难记了,又没有什么道理,我就是记不住。
怎么没有道理?
阮棠张口便要训斥她,一抬眼却望见了身前人灰心丧气的眼神,手中的书被她攥在手里,已然翻得皱皱巴巴,额边也沁了一层薄汗,显然先前已经耗费了许多心神。
心中似有什么轻轻碰了碰,一点点软了下来,方才掀起的恼意也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阮棠握着手中软鞭,抿了一下唇,面上仍装出气恼的样子,却放轻了语调。
算了,我再好好与你解释一遍,你认真听,不准走神。
陈诺一愣,松了口气,连忙点了点头,好的,棠棠夫子。
低软的话语声响起,海棠色的身影与黛衣女子靠在一处,细细碎碎地讲起了手中诗书。
望着二人认真研读的模样,楚流景微微笑起来,转身看向身后楼梯,未曾打扰她们,沿着楼梯走上了藏书楼二楼。
二楼放的多是医术相关的医书典籍,最里侧有一间供人静心修习的斋室。
楚流景信步朝前走着,行至斋室外,随意往里一望,却意外见到其中有一名正在看书的少女。
藏书楼本就幽僻,大多弟子都是前来借书后带回秋梧院研习,甚少有人会留在楼中斋室看书,因此当初秦知白为了安静才会常来此处练功。
楚流景多瞧了一眼,便见斋室中的少女抬起了头,与她两两对望,片刻后,嗓音清脆地开了口。
你是秦师姑的夫君。
听她说出了自己的身份,楚流景有些讶异:你认得我?
少女摇头,我不认识你,但总有一天我要打败你。
打败我?楚流景微微挑眉,颇觉有趣地笑起来,你为何要打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