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等久了吗?有点事情,耽搁了
岳观雾神色淡淡,余光从她脸上划过,看向站在那里不愿意靠近的灵姝,难得语气平和,没那么不耐烦:无妨。能找到长牙,还要多谢长公主殿下。
灵姝不仅鼻子灵,耳朵也不差,她快步走到郁润青身旁,稍稍扬起下颚说:我寻找长牙,不是为了帮你,更不是为了帮你们问心宗,用不着你向我道谢。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鞋子脏一点都有人诚惶诚恐跪下来给她擦拭的豹公主,跟郁润青在梅州这一个月实实在在吃了不少苦头,穿着一件不知打哪个成衣铺买的蓝布荷叶裙,布料素净又粗糙,勉勉强强算是合身;及腰的长发图省事扎成了两根长辫子,睡醒后还没梳理过,乱糟糟的炸着毛;价值连城的宝珠耳坠子丢了一只,剩一只孤零零的挂在耳垂上,苦苦等待着主人发觉。
以及,刚吃完熏鸡,满嘴的油光。
她这副落难公主的样子还要仰着头和岳观雾较劲,看起来,真有一点惨兮兮。
郁润青眉头微动,唤了一声:灵姝。
灵姝眸光似箭,狠狠扎到郁润青身上:叫我做什么?你最好是有话说。
当着一众宗门修士的面,郁润青很难开口让灵姝擦一擦嘴巴上的油渍,也很难提醒灵姝重新梳理一下头发,于是沉默了一瞬道:你的耳坠怎么少了一只?
灵姝抬手一摸,立刻忘记和岳观雾较劲,满脸惊愕道:我耳坠呢?
我今早看还有的。郁润青见顺利转移了话题,微微松了口气,再开口时便有些漫不经心了,兴许你方才睡觉的时候不小心掉在床上了。
啊灵姝像是没听到兴许二字,也微微松了口气,抚着胸口道:掉在床上就好,这对耳坠可是我父皇亲手给我做的。
郁润青闻言,随手将另一只耳坠也取了下来,师姐,她一边把耳坠别进腰间一边说道:我进城后找老人家问过了,这口井是建城墙时开掘的,那一年正赶上大旱,百姓为了躲避暑气,在井下挖了一个地窖,我想长牙此刻就躲在地窖中。
片刻之后,岳观雾道:井底有暗河,养半城百姓,逼它在井中发作恐怕会污染水源,得不偿失。
郁润青略一思忖道:我可以下井把它赶出来。
灵姝这时候知道在那些修士面前顾及颜面了,没有直接跳出来阻拦郁润青,只是暗戳戳的扯了扯她的衣袖,意思不言而喻。井下地窖再怎么大,容纳一个长牙也就到头了,如此狭窄逼仄,郁润青贸然下去,谁能保证她一定会安然无恙?
郁润青自然明白灵姝的意思,却没有理会,只是说:长牙警惕心极强,察觉到危险一准要往水里逃,它一旦进了水,我们再想追上去就难了,还有可能殃及城中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