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躺在床上的阴君山不见苏醒,他逐渐没了耐心,推门而出,走到一处房间敲响门,一名清秀的女孩打开门,发出质疑:“诺里主教,这个时间你应该在教堂才对,是发生了什么嘛?”
女孩叫奈德拉,是学院里的医学生,她每日清早都回去教堂祷告,在她的认知中,主教对她友好,会谈一些关于神的看法,当然她这种普通人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议论神明呢。
诺里意味深长道:“美丽的奈德拉小姐,我遇到了一点麻烦。”
诺里说明了他的来意,奈德拉微笑接受,与他并肩都在楼梯上,且小声说:“我已经好几日没有祷告了,希望神原谅我。”
少女走在前面,先一步打开房间门,她有些急切,出于医生职业病无比想见到病人,原本躺在床上的女人不翼而飞,奈德拉看看面色铁青的青年,斟酌道:“诺里主教,不见了。”
像蝴蝶一样飞走了,不,是一只阴沟里的老鼠逃走了,她骗过了很多人,真是……很好呢。
回溯到半小时前,诺里走后,阴君山突然睁开眼睛,盯着苹果拼盘发呆,颤抖的手去拿,却不小心打翻在地,她又盯了一会儿,扶床头橱站起来,留给她的时间不多。
阴君山披上一件毛绒大衣,打开门溜走了,夜里的风很凉,她提一盏灯走在错综复杂的楼梯上,她不禁皱起眉头,一颗柱子支撑二十几个楼梯运作,机关吭哧吭哧作响,从半腰望向底层,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走到半腰,是一朵血色花。
阴君山继续走,灯得燃明,让她看清了楼梯墙壁上的画,有历代校长的画,也有身陷地狱无法脱身的画,诡异又富有美感,扭曲抽象浑然一体。
直到她看到了一楼的血花,还有不断从半腰和顶楼滴落的鲜血,这种糜烂美,真是富有神性啊。
砰砰砰砰,井然有序地走路声响起,阴君山戴上兜帽,下脸围上一层白布,打开大门走出去,她很想看诺里气急败坏的样子,迫于无奈她无法去看,因为,有人想抓住她,现在抓不到喽。
阴君山心情大好,笑起来,她迎着风雪消失在珀西瓦尔大学。
据说诺里翻了底朝天,听到这样的消息,坐在教堂座椅最后一排的阴君山眼角弯弯,目视前方的雕塑,她闭上眼睛祈祷,神啊,请告诉我什么是真的,什么是虚假的。
她现在所在是一所在位于艾泽拉帝国的教堂,在这里只是装装样子,目的是她身侧坐着的女人,这所帝国的王女,阿蕊莉·艾泽拉。
神不会告诉她,但阿蕊莉会,她是个不信神的年轻人,早年间看到了教会的脏污早对这些厌恶了,她上位的第一件事就要瓦解这个庞大的地下暗网。
“神又不会帮助你,信祂还真是没用。”
阿蕊莉不屑一顾站起来,不顾神像下主教气急地呐喊止住走出教堂,阴君山听到了这句话,她说不出来什么感觉,佝偻着背哭泣,哭泣声细小却传遍了整个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