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什么祥兆,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在林默这个城主这么说后,不是也是了。
再说,这本就是个小意外。
大喜的日子,人们一来图个喜庆,二来都不敢不给林默这个城主面子,三来倒也都佩服他随机应变的能力,纷纷用最热烈的掌声回应。
一时,气氛反而变的格外热闹。
“呼……”
宁雄擦了擦额头冷汗。
一旁那胖胖的葛管家也松了口气,赶紧趁热打铁:“好!好一个天赐吉兆!那就请新人就此夫妻对拜,永结同心!”
“如此,才能不负这天恩!!”
宁师师都懵了。
这……
这也行?!
没想到,本来这么丢脸的一件糗事,居然被林默这臭小子这么糊弄过去了。
还别说,真有他的!
“还愣着干什么?”
林默低头看了一眼她惊愕的脸蛋:“该夫妻对拜了,“老天爷”可等着看呢!”
“……哦。”
宁师师俏脸一红。
她赶紧离开林默的怀抱,略显几分慌乱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旋即和林默来了个夫妻对拜。
“礼成!!”
葛管家胖脸堆笑:“林城主,大小姐,现在你们已经拜完了天地,这接下来嘛……就该入洞房了!!”
顿时。
台下,宾客们一阵起哄。
“入洞房!”
“入洞房!”
“林城主,咱们待会儿可要闹洞房去啊!”
“您可要把门窗都给关严实了,否则……这洞房今儿您怕是入不成了!!”
“……”
一听入洞房,宁师师俏脸本就已经发烫了,再一起哄,她更是脸红到耳后根。
手指缠着衣角,头都不敢抬。
那叫一个羞涩。
可眼瞧拜完了天地,羞涩的小尤物就在眼前,诱人无限。
且常言道,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林默岂能让这帮家伙给搅合了?
“咳!”
只听他轻咳一声,对着下方那些起哄的家主们道:“闹洞房是吧,没问题!不过到了我这城主府,想要闹洞房,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咦?”
家主们纷纷伸长脖子问:“林城主,什么规矩啊?”
“规矩就是——”
林默望着他们,目光如炬:“那就是得先打赢我才行!打赢我,莫说闹洞房,新郎官都给你做!”
什么?!
众人一听,大惊失色。
虽然林默此刻在笑,可那笑……却让他们不寒而栗!
他们可都记着呢——
这林城主,可是个狠角色,龙虎大会上就一战成名,非但横压全城百家,甚至还把枭雄武家都给灭了。
这还不算,之后他还一手造就了前任城主彭家的覆灭。
甚至就连红莲教护法,都被他出手灭杀。
雷霆手段,简直骇人听闻。
堪称,怪物!!
试问整个晴天城,谁敢和他林城主斗,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一时,那些起哄的人双腿一软,全都怂了。
个个,纷纷后退!
“死林默!”
宁师师这时却白了他一眼,可那小眼神却风情万种:“怎么,你还想让别人来当新郎官吗?!”
“哈哈!”
“哪能呢?再说,他们也没这个胆,你是我的!!”
林默说着,便当场把宁师师打横抱起。
“呀啊——”
宁师师惊呼一声,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却听见耳边传来带笑的低语——
“夫人,抓稳了,我带你入洞房去!”
顿时。
宁师师连脖颈都染上红晕。
她像个娇羞的小兔子,忙将通红的俏脸埋进他的胸膛里,头都不敢抬。
“噔噔噔!”
林默则抱着怀中小尤物,大踏步往洞房去。
春风得意,意气风发!
而身后。
在场宾客们望着林默抱得美人归,无不是羡慕嫉妒。
毕竟,这宁师师个是晴天城第一小美人。
国色天香啊!
可这等尤物,也只有林默这等真正的人杰天骄才有资格拥有,至于他们……哎,就只能看看了!
“呵呵,诸位!”
宁雄这时则起身招呼众人:“今日是大喜的日子,略备酒宴,还请诸位一定要吃的尽兴,喝的尽兴!”
“请吧!!”
回过神来,众人很快又重新热闹起来。
推杯换盏,热闹喧嚣!
可城外。
一匹快马,以十万火急之势冲向晴天城的城门口。
一路烟尘滚滚,横冲直撞。
马上赫然一名黑衣人。
那些正在排队入城的百姓们,都被吓的纷纷左右退让躲避。
“大胆!”
“什么人敢冲撞晴天城门!给我拿下!!!”守城大将大喝一声,手下数十名将士纷纷上前,抽刀拔剑,摆出御敌姿态。
可谁知。
“轰!”
只听一声巨响。
还未等冲向城门,那匹早就被透支的快马竟哀鸣一声,连同背上的那黑衣人都狠狠摔倒在地。
众人一看,大惊失色——
那匹快马竟是已经口吐白沫,活活的累死了。
而那个黑衣人,也已是疲累不堪,满眼血丝,此刻看上去已是进气多出气少。
奄奄一息!
“你!”
守城大将警惕上前,厉声质问那黑衣人:“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强闯我晴天城们,如实交代!”
“否则,有你好受!!!”
那黑衣人艰难睁开双眼,似乎已经意识不清。
可他嘴皮子动了动,还是隐隐喊出——
“林城主……”
“我要见……林城主……”
什么?!
守城将士们一听,不由面面相觑。
那守城大将则一脸狐疑,大喝一声:“可笑!我们城主大人是什么人,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再说,今日还是我们城主大人大婚的喜庆日子!”
“他可没空搭理你!!”
见这些守城将士难对付,那虚弱的黑衣男子似乎走投无路。
几经挣扎后,竟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用那双颤抖的手递了出来:“把它……交给……林城主!”
守城大将狐疑接过那封信,还没来及再问,便见那黑衣人没了动静。
“咦?”
“这家伙……是不是死了?”
一个将士迅速过去探了一下对方的脉,旋即回答:“大人,此人好像还活着,许是太过虚弱疲累,昏死过去的!”
“不过……这人来历不明,可不能让他见咱们城主!”
“我看,不如丢出去算了!”
可守城大将却眼神一沉。
他看了一眼手中没有留名的神秘信笺,又看了一眼那昏死过去的黑衣人,犹豫一番后,还是慎重起见。
“这样!”
“先把这人救过来,我先把这封信送给城主大人过目,再请他定夺!!”
……
城主府后院。
一间最大的新房红绸高挂,布置一新。
洞房内,十二对龙凤烛烧得正旺,烛泪沿着鎏金烛台缓缓滑落。
林默轻轻关上雕花木门,将外间的喧闹声隔在门外,转身时,却被眼前的景象定在了原地。
宁师师端坐在红烛前,大红嫁衣上的金凤在烛火映照下振翅欲飞,牡丹花纹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仿佛真的在夜间绽放。
她那双漂浪的杏眼上晕着淡淡的胭脂,唇上一点朱砂红得惊心动魄。
总是盛满傲气的眼睛,此刻竟含着几分羞怯的水光。
说不出的,莫名动人。
不过……
她似乎有些紧张。
手指似乎有些不安,在一直缠着那红嫁衣的衣角。
而这红嫁衣,林默也很熟悉——
这正是宁师师的母亲留下来的,那件为她绣了一半的嫁衣。
按照规矩,女孩子的嫁衣是要自己绣的。
一切,只因为溺爱。
可惜……
这嫁衣还没绣完,宁夫人就走了,剩下的那些针脚稍逊一些的,就是宁师师的“手笔”了。
能让她这么一个只会舞刀弄枪的小辣椒绣完这件嫁衣,真是难得。
更难得的是……
今日,她穿上这件红嫁衣,是为了自己。
念及此处。
林默心头一热,眼神也多了几分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