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的另一隅,许知绮忐忑不安地坐在盛星川身边,指尖反复摩挲着牛仔裤褶皱,咬着下唇的牙齿在唇上留下淡淡白印。
盛星川倒了一杯红酒递给她,“许知绮我就搞不懂你了,你为什么看到我这么怕?”
许知绮抬眼看他,声音轻轻糯糯的,“学长,我不是看到你怕,就是那天实在是太狼狈了,在你面前脸都丢光了,看到你就跑是想给自己留点尊严。”
盛星川喝了一口红酒,轻笑出了声,“就算丢人,也是过去式了,那画面都印在我脑海里了,就算你再跑我也忘不掉啊。”
闻言,许知绮的喉咙像是塞了团浸水的棉花,话到嘴边又突然卡住,嘴唇开合几次才挤出半句。
“你…就不能忘了吗?真的很社死啊。”
盛星川偏着头,吊儿郎当地笑着,“如果我告诉你我录下来了,你信么?”
许知绮几乎是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尖声喊了起来,“你!你疯了吧!盛星川你这是什么意思,耍我很好玩儿吗?!”
说话的时候,她瞬间收起了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羽睫下的眼睛瞪得滚圆,像藏着两簇跳动的小火苗,让盛星川忍不住展颜一笑。
“行了,这才是你本人是不是?别在我面前唯唯诺诺的,看着难受,做不成情侣还能做朋友,”男人拍了拍身边的座位,“我什么也没录,坐下,今天跨年,我们喝几杯。”
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许知绮咽了咽口水,又一屁股坐了下来。
行吧,盛星川说得对,做不成情侣还能做朋友,只是盛星川这么好,如果以后亲眼见到他有了女朋友的时候,许知绮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哭倒了长城。
她咬了咬牙,举起高脚杯和盛星川碰了碰,“好!学长,我们不醉不归!”
另一边,宋浅见许知绮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她直起身子,越过谢砚池想要阻止。
谢砚池扣着她的腰,“你干什么?准备坏别人好事?”
宋浅有点着急,“不是啊,知知酒量很差的,一喝就醉,一会儿她倒在这里了怎么办?”
“楼上有套房,喝醉了可以把她送上去,我们这儿都是正人君子,没人会对她动手动脚的。”
宋浅看着谢砚池,心里想着我怎么看你就不像个好人呢。
谢砚池轻托住她后颈,指腹蹭过她泛红的耳垂,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楼上有套房,要不我们上去吧,别在这儿了。”
“我还没吃饭呢…”
女孩软糯清甜的话像是被无形的线扯住般勾人,尾音轻得几乎要融进空气里。
“我一会儿让人把吃的送上去,嗯?”
话落,谢砚池靠近。
呼吸混着他身上薄荷味漫进鼻腔。
他倾身时带起一片甜腻的空气,四片唇瓣相触的瞬间,宋浅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指尖无意识攥住他毛衣下摆,而他掌心隔着薄布熨烫着她腰间的皮肤。
像两片云翳被风揉进同一缕暮色里,柔软又滚烫。
“你别亲了,旁边有人…”
“嘘,听话。”
唇齿旖旎缠绕许久后分开,宋浅推开谢砚池,往许知绮和盛星川的方向看了一眼。
下一秒,她惊得目瞪口呆。
包厢里哪里还有其他人?他们俩…同时消失了。
宋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