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浅没回他的话,家里的事情都已经让她够烦躁了,眼下她没什么心思谈情说爱。
她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送到谢砚池嘴边,“你把粥喝了,一会儿我把碗洗了就回家了。”
谢砚池一顿,眼底的爱意消融了三分之二,“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宋浅眨了眨眼,一脸懵逼,“我说我一会儿要回家啊。”
“浅浅,我烧还没退你就要回家?不怕我死了?”
“可我已经尽力了,我又不是医生,实在不行你把这粥喝完,我带你去医院,去完医院我再回家。”
谢砚池低低地开口,嗓音撩人又让人心悸,还带着股明晃晃的执拗,“我不管,今晚你不许回去,你回去我必死无疑。”
宋浅露出了看到神经病一般的表情,“我不回去?睡在你这儿吗?你觉得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都发烧了全身无力,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宋浅蹙眉看着他,嘴里嘀咕,“我看你刚才抓着我的手力气还挺大的…”
谢砚池坚持问了一句,“你就住我这儿,你睡客卧好了,万一半夜我突然高烧头疼,额叶肿瘤复发,你可以来救我。”
本来宋浅是下定了一百二十分的决心今晚要回去的,可这“额叶肿瘤复发”几个字像是触及了她的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她竟然犹豫了。
宋浅捧着碗,圆溜溜的杏眼忽闪着藏不住的纠结,小嘴巴无意识地抿成一颗草莓。
看上去就像只迷路的糯米团子那样左右为难。
“可是…我没有带换洗的衣服。”
谢砚池蓦地拿起床头的手机,“我现在就帮你买。”
“行了,我自己买吧,你先把粥喝了,一会儿如果体温还超过38.5℃,你得吃退烧药。”
谢砚池没想到宋浅这么好说话,他心头一喜,掩去眼底的狡黠,装腔作势地咳嗽两声,“我没什么力气,浅浅喂我好不好?”
宋浅乖巧地把一勺粥送进他的嘴里,又问,“你换下来的脏衣服呢,在洗衣机里吗?”
“嗯,还没洗。”
“全在洗衣机里吗?内裤和袜子不能放在一起洗的。”
“我知道,我爸那儿的帮佣每周末会来一次,这周她碰巧有事请假。”
宋浅又送了一口粥到谢砚池的嘴里,“我一会儿帮你洗吧,你把粥喝了就睡觉,不要再看电脑了,太累了病不会好。”
谢砚池听话地点头,“好。”
一会儿后,宋浅把剩下的粥喝了,又煮了鸡蛋和冰糖炖雪梨,防止半夜谢砚池会饿。
接着她洗了碗和衣服,把客厅打扫了一遍,买了换洗的一次性内裤,等忙完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九点了。
宋浅看了一眼手机,宋博衍还是没有回复她的消息,不过孙珊说没事应该就是没事了吧。
女孩安静地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嘴唇紧抿成一条线,眼神空洞地望着远处。
她时不时抬手抹一把脸颊,皮肤很嫩,指尖带过的地方留下一道浅浅的红印,发间的蝴蝶结也蔫头耷脑的,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生气,只剩满心的难过在无声蔓延。
宋浅家的条件虽然在小康之上,可也没有富有到像谢砚池家这种程度,五六千万的现金,这要怎么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