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他上床又是她提起的,再不舒服,她也得忍着。
忍来忍去。
翌日裴池澈起来时,她都没察觉。
看她一张小脸缩在棉被里,黛眉蹙着,他也就不去吵她。
脚步轻缓地行至狗窝旁,先扫了眼尚未完成的短亵裤,而后一把拎起小黑毛的后颈子。
小黑毛警觉地用后腿踢他,刚想狂吠……
裴池澈冷声警告:“你若敢把她吵醒,我就敢当场宰了你。”
“呜呜呜……”
小黑毛到底不敢大叫,仍由面色冷俊的男子将他拎出了里间。
外间的地面已干,阳光从树枝搭建的门缝中透进来,显然雨过天晴,天气不错。
裴池澈打开了门。
山洞门口是块几丈见方的地面,地面上的泥土仍是湿的。
可见昨夜的雨实在是大。
他将小黑毛放在地上,偏了偏脑袋,示意它自个去方便。又踢踢它的狗爪,示意它回来的时候弄干净脚爪。
小黑毛乌溜溜的眼瞪他一眼。
怪不得主人说不能惹他,他真的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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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瑜璇醒来时,时辰将近中午。
外间传来饭菜的香味,她深吸一口,坐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肩膀。
昨夜睡时,她外衫裙裾皆没脱。
此刻象征性地捋了捋发丝,扯了扯身上发皱的衣裳,趿上鞋子便出了里间。
“做的什么?”
眼前的男子正在火堆旁忙碌,不光火堆已然回到原来的地方,就连木柴堆也都搬了回去。
她分明睡在里间,怎么没察觉他将这些东西搬了出去?
“乱炖,还能做什么?”裴池澈反问一句,似瞧出她所想,又道,“睡得跟猪一般,把你弄下山卖了都不知。”
花瑜璇脱口还嘴:“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已是裴家媳。”
“你!”
裴池澈抬了抬下巴,指了一旁石块上的一只碗:“里头有水,你简单洗漱。”
“嗯。”
花瑜璇应了一声,端起碗含了一口水,快步走去门口。
只见洞门外已经搭好了晒衣架子。
噗地将水喷出,扭头问里头的男子:“喂,是你搭的?”
“我没名字?”
“搭得真不错。”花瑜璇走过去细瞧,“三足鼎立,又深深扎入地里,即便山上有风也不怕。不过狂风来时,还是需要将晒衣架拿进洞内。”
“粥可以吃了。”
“来了。”
花瑜璇将水往脸上抹,便算简单洗了脸,快步进了洞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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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罢午饭,夫妻俩下山。
由于昨夜暴雨,一路下山,山路泥泞。
两人回到自家小院时,他们的鞋子上沾了不少泥,就连袍角与裙裾亦沾了不少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