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箱子的最底层翻出当年周廷越送我的录音笔,我想在离开前再听一声,可大概是放的时间太久了,即使更换了电池,却什么声音也放不来了,这根记录了十七岁生日时录下周廷越爱意的录音笔终于还是坏了。
我将它放在一边,周廷越的剃须刀很好用,之前我不小心就划破了他的皮肤,现在我只要用它在我的手腕上轻轻地一划,如同玫瑰一样的鲜血就会从我身体里流淌出来。
裴文远说的对,这条命我该还给周廷越的。
我那么胆小懦弱,如今好不容易勇敢一回了。
我靠在浴缸中,温热的水将我包裹着,如同妈妈的怀抱,我闭上眼睛,我想,这一刻我真的自由了。
“今晚的月色真的很美。”
“你一定是来看月亮的吧?”
我欠他的,终于全都还清了。
第38章 “是你,逼死了他。”第三人称
婚礼终于结束了。
这场作为f城最大的豪门婚礼虽说是强强联合可到底是周家高攀了,但好在坊间传闻周家大少爷周廷越对江家唯一的继承人江野深情多年,也算是一段佳话。
周廷越将颈下的领结随手扯开扔在一边,原本打理的整齐的发丝变得有些凌乱,他的不安从余光看到谢斐的那一刻开始蔓延,一直到现在。
烦躁的给谢斐拨了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冰冷的提示音让周廷越心中的恐惧扩大。他仿佛回到了年幼的时候,豢养多年的兔子被母亲残忍的杀害,那种深不见底的恐惧让他再次体验多年未尝过的害怕。
“你要去哪儿?”裴文远一把拉住周廷越的衣袖,“你别忘了还有晚宴,很多客人在。”
周廷越毫不客气挥开裴文远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这么多年的计划,你难道要在最后放弃?”裴文远高声提醒。
周廷越脚步一怔,微微偏头,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不能再失去我的兔子。”
裴文远愣在原地,看着周廷越远去的背影愤怒的捶向墙壁,血顺着手背的骨节落下,他扭曲的面容在阴影中变得可怖,仿佛一只食人的厉鬼。
周廷越疯狂的按着喇叭,可前方长条的车道上排满了车,像一只只颜色各异的甲虫,他继续拨打着谢斐的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周廷越抬眼看着手表,距离他在婚礼现场看到谢斐已经过去有一会儿了,可甲虫们丝毫没有挪动它们的步伐。周廷越慌乱的解开安全带,可他的手有些抖,第一下没有成功,第二下他终于解开,他推开门在车缝中狂奔,狼狈的模样引人侧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