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空帝国(2 / 2)

沈家当代家主沈万川,一个看似圆滑世故、永远挂着和气生财笑容的中年人,此刻站在沈园最高的“观澜阁”上,望着又一队插着朝廷旗号、满载着沈家积累数千年财富的船队驶向未知的险地,他脸上的笑容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沈家,不是待宰的羔羊。

在沈家最隐秘的“无影堂”中,沈万川的亲信和几位核心掌柜聚集。灯火昏暗,只照亮桌上一张庞大的帝国漕运图。“朝廷要快?我们就给他‘快’!”一位负责漕运的掌柜声音低沉,“通知我们的人,在关键河段,‘意外’搁浅、‘不慎’触礁。损耗?损耗大得很!尤其是那些清单上标注为‘急需’的辅材运输船。”每一次“意外”,都意味着珍贵的材料沉入水底,或者被暗中转移。

庞大的商业网络成了沈家最好的武器。他们利用遍布各地的店铺、行商,开始有目的地囤积居奇那些看似不起眼、但清单上又不可或缺的普通辅材(如某些特定的妖兽血液、年份久的灵木芯)。当朝廷征缴人员拿着清单上门时,得到的回复永远是“缺货”、“刚被其他州府调走”、“需要时间筹措”。同时,沈家暗中将一些并非必需,但朝廷也在征集的物资价格炒到天价,加剧了朝廷本就捉襟见肘的财政压力,也激化了地方矛盾。

沈家庞大的情报网开始运作。他们将某些珍贵辅材可能藏匿的地点信息,“不经意”地泄露给那些同样被朝廷逼得走投无路、行事更为极端的势力,比如“九幽盟”,或者一些占山为王的悍匪。让这些“刀”去冲击朝廷的征缴点,制造混乱,沈家则坐收渔利或趁乱转移自己的核心资产。甚至故意将一些指向性线索留在现场,试图嫁祸给与沈家有宿怨的竞争对手。

沈家的反抗是阴柔而致命的暗流,而那些被逼到绝境的中小宗门、地方豪强,他们的反抗则如同燎原之火,充满了血腥与绝望。

青木源精”的守护之战(翠霞宗):*位于帝国西南云雾山脉的翠霞宗,以培育灵植、沟通草木灵气著称。其宗门至宝,便是一块蕴含无尽生机的青木源精,供奉在宗门圣地“万木祖祠”中。当朝廷供奉带着兵部文书和虎狼之兵到来时,宗主柳青岚,一位看似柔弱的女子,带领全宗弟子,开启了护山大阵“碧海潮生阵”。

战斗惨烈异常。翠霞弟子利用地利,操控藤蔓巨木攻击,毒雾瘴气弥漫。朝廷修士则以火攻破之,烈焰焚山。柳青岚更是与宗门灵脉相连,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瞬间绞杀了数名朝廷高手。然而,实力的差距终究难以弥补。兵部尚书厉战派来的“赤焰军”精锐赶到配合,以蛮横的“破阵锥”强行撕裂大阵核心。万木祖祠被焚毁,青木源精被夺走。柳青岚力竭,看着漫山遍野弟子和灵植的尸骸,悲啸一声,试图与敌人同归于尽,却只重伤了为首的供奉。翠霞宗,灭门。其惨状传开,更激起了其他势力的兔死狐悲与拼死之心。

星辰精金”矿脉的游击(落星寨与地方豪族):西域某处发现了一条小型星辰精金矿脉,立刻被朝廷划为禁地,强征民夫和当地依附于“金刚宗”的几家小豪族进行开采。这些豪族和当地以采矿为生的“落星寨”山民,世代居住于此。

他们不敢正面硬撼朝廷大军,却展开了无休止的游击袭扰。矿洞深处,经验丰富的矿工会“失误”引爆炸药,造成矿道坍塌,掩埋珍贵的矿石,甚至活埋监工。运输矿石的车队,会在荒凉的戈壁滩上遭遇“沙匪”(实为山民假扮)的突袭,目标明确——毁车烧矿!水源被下入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虽不致命,却让大批民夫病倒,严重拖延进度。

九幽盟”的浑水摸鱼这个臭名昭著的邪道组织,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在帝国的混乱中疯狂攫取利益。

九幽盟的“无影众”神出鬼没,专门袭击那些押送着珍贵材料的、防御相对薄弱的朝廷运输队。他们手段残忍,不留活口,劫走的材料迅速通过地下渠道销赃,换取修炼资源。更阴险的是,他们常常故意在现场留下一些似是而非的线索,将劫掠的罪名嫁祸给那些正在反抗朝廷的地方势力(比如沈家),或者与朝廷貌合神离的宗门,加剧朝廷与地方的猜忌和冲突。

在朝廷控制相对稳固的区域,九幽盟则散播恐怖的尸傀瘟疫。一个征粮的小吏可能突然在闹市化作见人就咬的腐烂怪物;一个负责清点材料的户部官员家族,可能在一夜之间全身长满脓疮,哀嚎而死。这些手段制造了巨大的恐慌,瘫痪了地方行政效率,消耗了朝廷宝贵的力量去处理这些邪祟事件,让厉战的军队无法全力投入到平叛前线。

面对四处烽火的反抗,皇帝的回应是冷酷、高效且极具毁灭性的铁腕镇压。

兵部尚书厉战,这位以铁血著称的鹰派人物,成为了皇帝手中最锋利的屠刀。他麾下的“赤焰军”和“玄甲重骑”不再仅仅是军队,而是高效的毁灭机器。

凡有明确反抗迹象的区域,无论主从,一律实行残酷的连坐制度。一个村子藏匿了反抗者?整个村子化为焦土,男女老幼尽数坑杀,人头筑成京观,立在官道旁,以儆效尤。其血腥程度,让一些见惯沙场的老兵都为之胆寒。翠霞宗的覆灭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对于那些被怀疑与反抗势力勾结、或者藏匿物资的宗门和世家,厉战奉行“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原则。大军开拔,配合武道宗师,直接攻破山门或坞堡。抵抗者格杀勿论,投降者也要经过严酷的甄别,稍有疑点便投入死牢。财富被洗劫一空,充作军资和填补材料亏空。许多传承数百年的中小宗门和世家,就这样在铁蹄下灰飞烟灭。

厉战并非一味蛮干。他利用高官厚禄、赦免承诺,甚至归还部分被掠夺的财物(通常是些无关紧要的边角料),成功收买、策反了不少地方势力中的动摇分子和叛徒。这些“带路党”提供了关键的情报,让厉战的打击更加精准和致命。

玄龙卫:黑暗中的獠牙,最让反抗者,尤其是像沈家这样行事隐秘的势力感到恐惧的,并非厉战的大军,而是皇帝直属的、神秘莫测的玄龙卫。

沈家“无影堂”一位负责执行“蚀骨计划”的核心掌柜,在重重护卫下,于自己防守严密的别院中,一夜之间连同其心腹数人,人间蒸发,只留下空荡荡的房间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彻骨的气息。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仿佛他们从未存在过。

一个策划了袭击星辰精金运输队的“落星寨”头领,在藏身的、布满机关和暗道的地穴深处,被发现时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眉心一点红痕,全身无其他伤口。守卫他的精锐山民,皆在无声无息中被割断了喉咙。

玄龙卫如同无孔不入的阴影,他们可能化身成任何角色——商人、流民、甚至是被镇压宗门侥幸逃脱的弟子。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威慑。沈万川发现,自己最隐秘的指令,有时竟会提前被朝廷知晓;一些精心策划的“意外”和“缺货”,在玄龙卫介入调查后,往往会暴露蛛丝马迹,迫使沈家不得不壮士断腕,牺牲掉一些外围棋子。玄龙卫的利爪,已经悄然搭在了沈家这条巨龙的逆鳞之上,虽未全力撕下,但那冰冷的触感,已让沈万川寝食难安。

帝国的根基在哀嚎,反抗的火焰在血泊中明灭不定。朝廷的铁腕暂时压制了大规模叛乱,但仇恨的种子已深深埋下。沈家仍在暗处挣扎,残余的反抗势力转入更隐蔽、更绝望的抵抗,等待着最终那场可能将其彻底撕裂的爆炸。

而天工坊内,炉火依旧映红天际,阵基的炼制在血腥的供养下,缓慢而坚定地推进着。

当第一批,也是最重要的那批核心材料(包括那块珍贵的虚空星髓、几块九窍定界石、以及勉强凑齐分量的五行源精和部分星辰精金)历经千难万险,伴随着无数血泪抵达京畿时,三位被皇帝以近乎哀求与威胁并存的方式请来的阵法大宗师,也终于现身于被重兵把守、阵法重重笼罩的天工坊核心区域。

天机”老人来自天机谷。须发皆白,面容清癯,身穿朴素的麻布道袍,手持一柄看似普通的木杖。他的双眼浑浊,却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迷雾,最擅长推演天机、布置大型空间阵法、计算复杂的空间坐标和能量节点。他是此次炼制的总设计师和推演核心。他沉默寡言,只是看着那核心阵图玉简,眉头紧锁,手指不断在虚空中掐算,周围空间隐隐有细微的涟漪波动。

百炼”神君:来自百炼山。身材高大魁梧,赤发如火,虬髯戟张,裸露的胸膛和手臂上布满了火焰灼烧和金属锤炼的疤痕。性格火爆刚烈,是当世公认的炼器第一人,尤其擅长熔炼、锻造星辰精金这类至坚至硬的神材,以及将阵法符文与实体阵基完美融合。他看着堆积如山的星辰精金,眼中爆发出狂热的光芒,大手一挥,直接引动了天工坊下积蓄了数万年的磅礴地肺真火!轰隆一声,巨大的炉鼎被赤红近白的火焰吞没,整个天工坊的温度骤然升高,热浪扭曲了空气。他声如洪钟,指挥着弟子和工匠们开始熔炼。

云篆”婆婆:来自云篆海阁。身形佝偻矮小,脸上布满皱纹,穿着一身缀满奇异云纹的深蓝色法袍。她脾气古怪,眼神锐利如鹰隼。最擅长刻画、激活古老而强大的符文,尤其是空间稳定符文和能量传导符文。她对材料的纯净度要求近乎苛刻,看到征缴来的部分材料(尤其是五行源精)时,不满地冷哼一声,但也知道事态紧急,只能亲自动手,用她那枯瘦如柴却稳如磐石的手指,夹着特制的灵晶刻刀,开始在初步成型的阵基部件上,一丝不苟地刻画那些繁复到令人头晕目眩的阵纹。每一笔落下,都消耗着海量的灵材粉末和她自身精纯的神魂之力。

三位宗师各据一方,虽性格迥异,但以各自领域登峰造极的造诣联手协作。天工坊内,地火轰鸣,锤锻声震耳欲聋,符文灵光此起彼伏。巨大的阵基部件在无数工匠、修士的辅助下,缓慢而艰难地一点点成型。炉火映红了京畿的夜空,也映照着帝国加速流逝的血肉与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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