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番详细的望闻问切,中间还隔了半小时测了两次信息素浓度,最后医生得到的结论和谭漆玉的大同小异。
信息素正常,腺体状态甚至比上一次检查还好。
最严重的反而是他昨天哭了很久的眼睛,又肿又红,像只成了精的小兔子。医生嘱咐了用冰敷一敷后,麻溜地收拾东西离开。
刚下的医嘱还热乎乎的,阮年根本不敢在alpha面前明目张胆地对着干。乖乖地用冰敷袋盖住眼睛,小口小口吃掉alpha喂到嘴边的早餐。
填饱肚子后再一口喝掉苦药,嘴里立刻又被塞了一颗奶糖。冰敷的时间也差不多了,阮年将有些分量的冰敷袋放到一旁,然后才小心翼翼地从抱枕后探头探脑。
牧延表情淡淡的,利索地收拾完茶几上的餐具,顺便捎上冰袋就往厨房里走。
这是……生气了?
阮年含着奶糖,心虚更上一层。
白白嫩嫩的脚尖点地,刚想悄悄咪咪地跟上,刚牧延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道:“坐好,把毯子盖上。”
刚触上地毯的莹白脚趾立刻往回一缩,等阮年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蜷缩在厚厚的沙发毯里了。
……他是不是有点太听话了?阮年鼓了鼓腮。
等牧延将碗碟扔进洗碗机,重新洗手擦干回来时,就看见omega正乖乖窝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抱枕上的流苏穗,动作和糯米如出一辙。
看到他回来了,阮年手心一紧,急急地问道:“你的手怎么样了?给我看看!”
牧延将袖子一捞,淤青处用药酒揉开了,颜色并不很深,但阮年还是又心疼又歉疚,紧紧抱住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在伤口处吹了吹。
牧延笑了笑,却很快又收敛起了笑意,他抓住阮年的手,在掌心反复揉捏搓热,丝毫没有提起昨晚的意思,最后反而是阮年先坐不住了,主动跟他提起。
“昨天晚上……”他慢吞吞地将舌尖最后一点糖块咽下,含糊地开口。
“嗯。”alpha表情不变,似乎在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想起自己情绪瞬间失控后alpha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阮年默默捂了捂脸。
“就是……那个……对不起,我昨天晚上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他小声嗫嚅,睫毛扑闪扑闪,抓着流苏的手绞来绞去,质量很好的流苏穗子瞬间炸成了龙须酥。
牧延的动作一顿,过了片刻,缓缓叹了口气。
脸颊被人轻轻托住,温柔地抬了起来。阮年无法逃避地对上他的眼神。他原本已经做好了被责备或是被揶揄的准备,但alpha的眼神却十分柔和而认真,缓缓将谭漆玉的话一一复述给他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