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透过古朴的窗廊映照在堂下,檐角的铜铃被一阵穿堂风带得叮当作响。偌大的堂内被切割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空间,一边连接着明亮温暖的堂前,一边是肃穆端庄的长条漆砖。
牧延的上半身不着片缕, 脊柱挺直, 半跪在冰凉的地面上。
平日里总是沉稳平静的alpha此时唇色发白, 死死咬着牙关。不久前出门时打理得整齐的发丝此时完全被冷汗浇透, 紧贴着面颊,脖颈和手臂上青筋密布, 双手紧握成拳状,明显是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大颗大颗的汗水沿着alpha上半身清晰的肌肉线条不断滑落, 慢慢地在他的身前汇成了水洼。本该是透明的水渍却混入了浓重的殷红,滴落在双膝下的黑色石板上,发出微不可闻的响。
静寂的祠堂内突然响起一道破空声,一道漆黑的影子撕裂了空气, 狠狠地落在alpha毫无遮蔽的身体上。
牧延发出一声闷哼, 上半身明显地抽搐了一下, 不受控制地地向前一晃。
牧氏的家法, 还是一如既往地严苛啊。
牧延在心里苦笑, 可脊梁却依旧笔直,迅速又调整回了原来的位置。还不等上一次疼痛稍稍缓和,下一鞭又立刻落了下来。
不偏不倚地落在了alpha的脊背上。
足足有两指粗、通体纯黑的短鞭用特殊的材质做成,远看平平无奇,近看却满是细小却无比坚锐的金属倒刺,每一次抽打都会狠狠刮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鞭身被抗自愈的无色液体浸了个透, 在自然光线下油油亮亮。
“做了什么混账事情, 你自己说。”牧晔冷眼看着这个曾让他无比骄傲而自豪的儿子, 握紧了牧氏代代相传的诫鞭。
牧延定了定神,强迫自己忽略背上的疼痛,“易感期内,未能控制生理本能……”
啪!诫鞭重重落下。
牧延的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与嗡鸣,却仍不肯求饶,挺直着腰背,艰难地吐出字句:“未经允许,强迫omega发生行为……”
啪!这一鞭比先前的数鞭都要更重、更狠。
牧晔动了真怒,反而越发冷静,声音愈加冷酷无情。“按照祖训,一共八十鞭,自己数着。”
“是。”牧延艰难地应下,没有算入已经将他的背部抽打得鲜血淋漓的鞭数,而是随着接下来的每一道鞭声重新开始报数。
“一。”
“二。”
……
-
一院之隔的墙外,阮年攥紧手指,不安地等待着。
按响门铃后没过多久,一位妇人从屋内走了出来。
司锦一眼就看到了门外站着的那个omega青年。
与她预想的一样,omega的年纪不大,亲眼所见要比照片上来得更加精致灵动。眼神清澈而干净,尽管他有意掩饰,但司锦还是看出了他眼底的不安与担忧。
想必这位就是自家儿子的omega,阮氏的公子阮年了吧。
好好的一个omega,却被……
唉。
想到这儿,司锦就忍不住叹气,看向阮年的目光带着歉疚与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