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莲躲在上面,将众人神情看得清清楚楚。
听了这话,白尧沉默地坐着,面无表情地喝酒吃菜;褚裕警惕地四下察看,李长安转头看着谢夭,而谢夭饶有兴味地看着江问鹤的神情。
江问鹤则在找人。
姬莲看了一阵,最后还是移开了视线。
这时只听得一阵脚步声响,一仆役怀里抱着一金灿灿的锦盒,向院内奔来。
见来人是神医堂人,众人表情都放松下来。
江问鹤则回头白了谢夭一眼,谢夭冲他一笑,举起酒杯道:“诈你一下,看你什么反应。倒很有趣啊,如果那位能看见的话。”
江问鹤又白了谢夭一眼,转头对那仆役道:“怎么了?”
那仆役双手递上锦盒,道:“千金台送来的礼物。”
江问鹤点了点头,那人把锦盒放在桌上,便即退下。
江问鹤打开锦盒,不由得惊叹一声,而后半眯着眼睛看谢夭一眼,笑道:“谢夭,你完了,你大难临头了。”
谢夭笑道:“最难的都过来了,还能有什么难。”
江问鹤把盒子往餐桌中间一推,里面赫然是一株品相极好的附骨草。
他摇摇头,叹口气道:“这哪是给我神医堂的礼物啊,这分明是给你谢白衣的礼物啊。想必肯定是那苏楼主见在千金台上,我们和那两仪观争抢这附骨草,便以为附骨草对你谢白衣的伤有用,千方百计寻了一株更好的送过来。”
谢夭这才知道他说的自己大祸临头什么意思,见他此时还在添油加醋,顿时一个头两个大,道:“哎哎,差不多得了,咱俩互相放过行么?”
又在桌下悄悄握住李长安的手,低声道:“别听他胡说,我和苏楼主真的没什么。”
李长安不动声色微笑道:“光说和牵手可不够。”
谢夭道:“剩下的回去补给你,好不好?”
李长安偏头笑了一声。
谢夭也微笑道:“正好,我也有事情要问你。”
李长安听他语气不对,顿时收住了笑,把这几天做的事情想了一遍,想来想去大概没有哪件事需要谢夭对自己用上门规,隐隐不安起来,反手握住他的手,低声道:“什么?”
谢夭并不回答,见了苏泠泠送来的礼物,想起来关子轩的礼物还没给,把那布袋抛给褚裕。
褚裕接了,晃了一下,奇怪道:“这什么?”
谢夭望着他笑道:“有人送你的。你猜是谁?”
“我认识的人都在这了,还能有谁这样送礼?”褚裕奇怪道,“芳落姑姑么?还是……”他蓦然想到一个名字,愣了一下。
谢夭点头道:“对啦,就是关子轩。”
褚裕心里所想的那个名字就这样被谢夭说了出来,呆在原地,听到众人笑声才回过神来,垂下眸子一言不发地盯着那袋子看了半晌,就连拆礼物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