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夭抬眼一笑:“你不一样。”
李长安脚步顿了一下,正要问谢夭自己哪不一样,却见在前头带路的月使回过头来,似乎要看他们追上没有,两人没再说话,两三步赶上。
刚才还在和人调情,这时猛然安静下来,谢夭忽觉有些尴尬,道:“你家楼主伤势可好些了?”
月使道:“早已好了。”
谢夭点点头。
月使见他不说话,暗自思量,这句话难不成是在问楼主为何没来?低眉解释道:“楼主事务缠身,实在是抽不开身,这才派我来送诸位。”
谢夭一时嘴快:“忙点好。”忙了才没工夫来送自己。
月使疑惑地看他一眼,道:“什么好?”
李长安忍不住笑了一声。
谢夭反应过来,掐了李长安手心一下,睁眼说瞎话地微笑道:“是那就好。伤势好了就好。”
月使狐疑看他好一会儿,不相信地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去。
接了江问鹤、白尧、褚裕一干人,几人这便下山。
巨大的机括转动,众人缓缓下到半山腰,又顺着那一条山路走出去,远远便可看见那巨大的朱红色木门。他们来时是晚上,这时木门反射阳光,更让人睁不开眼睛。
门旁停着一辆马车,两匹骏马,马车顶棚都镶嵌着深绿碧玺,四周围挡用的布匹更是江南蚕丝,旁人或许认不出来,但谢夭样样都要穿最好的,由此认得。
那骏马上的马鞍也华丽非常,缝合之处隐隐反光,似乎是用金线织就。
众人不时赞叹,都觉得千金台出手果然阔绰非常。
谢夭却在盘算这些卖了能换多少钱。
月使道:“这是楼主备下的。”说着,扣动门边的木制扳手,只听得轰隆隆一阵巨响,机括转动,面前的沉重大门自动打开来,露出外面的天光。
一群人都道:“多谢。”
月使盈盈回了一礼:“诸位慢走,恕不远送。”
江问鹤和白尧各挑了一匹马,谢夭李长安褚裕三人则乘马车。
谢夭刚上车,就要弯腰进去,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一阵破空声,似是有人用轻功赶来。
江问鹤骑着马来到谢夭身边,低声坏笑道:“坏了,你债主来了。”说完,又一扯缰绳,退到远处,微笑着看戏似的看着这一幕。
“什么债主?”谢夭反驳道,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只见多日未见的苏泠泠一身青绿色纱裙,落地站定,也不看他们,只问月使道:“马和马车,总共多少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