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不用上手试, 光看,就能知道这剑是把一顶一的宝剑。
谢夭目光转过剑身, 道:“这是什么意思?”
关子轩道:“庄主知道您的剑断了, 所以让我送过来的。”
褚裕本来看见那剑, 眼中还闪过一丝向往, 但听到这句话, 立刻又变成了厌恶,心说,为什么断剑,他自己心里不清楚么?李长安倒是望着剑,轻笑了一声,就是笑得有点让人发毛。
谢夭点了点头, 看不出什么情绪, 问道:“山庄里的剑?”
关子轩道:“剑心冢的剑。”
谢夭一看便知道这是剑心冢的剑,但这等品相的剑, 需得到剑心冢最底层才能觅到了。剑心冢底层凶险万分, 对剑客武功要求极高,他当年倒是能一路闯到剑心冢底, 但中途看上了青云。
如今他们都在千金台,山庄里还有谁能闯到冢底拔剑?
于是他道:“谁拔的剑?”
关子轩忽然一阵沉默, 面露难色,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褚裕用胳膊肘捅他一下,斜眼看他道:“关子轩,你是不是来给归云山庄当说客,所以在骗人吧?”
“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关子轩被他一激,骤然急了,一激动就说了出来,“这剑是庄主拔的。”
谢夭愣了一下。
宋明赫?
可是宋明赫不是在千金台么?怎么可能会去拔剑?况且这番闯到冢底,不知要耗费多少功力。而且这一柄剑,比宋明赫手里的千仞剑品相还要好上许多,干嘛不自己留着用呢?
又听得关子轩道:“谢师伯,我不知道你和庄主之间有什么过往,但那天确是庄主不对,我没有替他说话的意思。但是你问了我,我也只能实情相告。”顿了下,继续道:“庄主前几天离开了千金台,赶回了归云山庄,拔了这把剑。”
一番话说完,屋里安静了一瞬。
褚裕心想这几天确实没在门外看见宋明赫,起初他还以为是宋明赫死心了,还唾弃了一番,不曾想宋明赫是回了归云山庄。
他停了两秒,讥讽道:“你又没跟着回去,谁知道这剑是不是他拔的。之前干出那种事,现在又过来讨好。”
谢夭却知道这剑必是宋明赫拔的不可。这天底下,除了宋明赫和李长安,计没人能再进到剑心冢底了。就连现在的自己也不能。
千金台与归云山庄相距千里,距他断剑也不过几天,要想在此时把剑送到,恐怕路上不能有一刻停息,这一来一回,又要跑死几匹马呢?
谢夭无声地叹一口气,想起归云山庄种种过往,歌月楼上的对峙,又想到从归云山庄走出那天,心里一时五味杂陈起来。
他伸手,轻轻抚过剑身,轻声问道:“确是把好剑……有名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