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松和心提到嗓子眼:“为何?!”
棠鲤极小幅度地歪了歪头:“夫君竟然不知?仔细说来,这事应当还是夫君一手促成的呀。”
赵松和不知就里:“跟我有什么关系?!”
棠鲤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她润了润嗓子,道:“夫君助云裳郡主调换了我的寿礼,我在席上揭露此事,太安王妃大怒,被云裳郡主推出来的替罪羊自然只有死路一条。”
赵松和大脑轰的一下炸开,思绪模糊,满脑子只剩一句话:棠鲤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棠鲤泰然自若地打量赵松和五彩缤纷的表情。
“怎么,我知道这事,夫君很惊讶?”
赵松和心神恍惚:“你早就知道我们会做什么?”
“很难猜吗?”
棠鲤轻笑一声:“夫君与云裳郡主恨不能将我千刀万剐,又怎会放过陷害我的机会?”
“我不过是顺其自然,请君入瓮罢了。”
棠鲤语气轻乎如风,听得赵松和浑身上下结满了鸡皮疙瘩。
他脸部肌肉抽动,面容逐渐扭曲:“你是故意的,故意让我们跳进你的陷阱!”
棠鲤仰头看他,心平气和地反问:“若不是你们先想害我,又怎会让我抓住机会回击?”
赵松和紧咬牙关,杀气在眸底翻腾。
不!
不能等了!
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他要杀了她!
趁寿宴结束,她身边再无保护伞,现在就杀!
赵松和视线停顿在烛台上,阴冷的表情在烛光的映照下变得晦暗不明。
杀了后该怎么对外说?
就说她半夜起身,因屋中黑暗难以视物,不小心磕到了头?
不,这个理由不够。
要想个更稳妥的,让人挑不出错的。
棠鲤眸光微闪:“夫君在想什么?”
赵松和没有回答,他几乎要向烛台伸手。
“棠掌柜。”
熟悉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耳旁炸开,赵松和愕然回头,看见画竹如阴魂般站在不远处。
霎时间,赵松和吓得脚步踉跄,额间直冒冷汗。
她怎么还在?!
寿宴不是结束了吗?
她为何还不回东宫?!
画竹走近:“太安王府送的礼品已经放入府中库房了。”
赵松和似乎没听清楚画竹说了什么。
见他如此,棠鲤暗道可惜。
他竟然没在第一时间没动手。
他若动手,她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送他进大牢。
也罢。
来日方长。
棠鲤将碎发挽入耳后。
“夫君还不知道吧。”
“托夫君与云裳郡主的福,太安王妃见我临危不乱,十分喜欢我,想收我为义女。”
“但我为了不让夫君‘夫凭妻贵’,忍痛拒绝了。”
“即便我拒绝了,太安王妃还是很喜欢我,不仅送了我一马车绫罗绸缎,金银珠宝,还让意善县主与我称姐道妹。”
“看见这个镯子没?这是太安王妃的家传之物,一只赐予我,另一只在意善县主那儿,夫君明白这是何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