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
一眨眼间就到了献礼环节。
棠鲤因身负太子‘寿礼’之责,位次被安排在一众官家小姐中间,与王茴同桌。
而位次最前的不是王爷王妃,就是郡主世子。
宗云裳就坐在太安王妃左手下边第三个位置。
看到宗云裳,棠鲤就想起了赵松和与孩子。
入座之前,她问过王府管家,管家说赵松和与孩子被安排在院子外的宴席上。
不知这两人碰上面没有?
礼官依照座次喊人献礼。
“请云裳郡主献礼——”
宗云裳站起身:“云裳祝王妃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福寿绵长,此物是云裳命人日夜精制,望娘娘喜欢。”
底下仆婢抬上来一个很普通的箱子。
棠鲤觉得很有些眼熟。
箱子被打开,里面是一株桃树摆件。
棠鲤惊讶地眨了眨眼:“这——”
她不由看了眼太安王妃。
宗云裳还在滔滔不绝地为这个摆件编造来历与寓意。
不明真相的宾客纷纷赞扬宗云裳心思奇巧,再夸齐王有个好女儿。
除棠鲤外,无人发现上边寿星的脸色已变得很不对劲。
听见棠鲤的动静,王茴转头问:“怎么了?”
棠鲤摇了摇头,收回视线:“没什么,可能是凑巧吧。”
什么凑巧不凑巧的?
王茴面露狐疑,却因场合特殊不好多问,又将头转了回去。
礼官喊到最后,才喊到棠鲤的名字。
“请称心如意楼棠掌柜代太子殿下献礼——”
棠鲤起身。
奴仆又抬上来一个木箱。
在场宾客纷纷露出期待的目光。
奴仆打开箱子,席间先是一片静默,随后响起窃窃私语。
太安世子妃愤怒起身:“好一个棠掌柜!好一个称心如意楼!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如此戏耍太安王府?!”
棠鲤茫然回首,当看见箱子里的东西后,当即皱眉:“此物不是民女所制寿礼!”
世子妃皱着眉唤来负责查验的小厮。
小厮看了看箱子,然后道:“这个箱子就是她带进府中之物,但是奴才查看时,东西是完好的,怎么会突然碎了呢?”
棠鲤抿唇,坚持:“这不是民女所带之物。”
她说罢,抬眸看向宗云裳那边,先是困惑不解,随后恍然大悟。
“寿礼应当是拿错了。”
“先前云裳郡主献礼时,民女便觉得眼熟,如今一看,这一份是云裳郡主的,先前那份才是我的。”
宗云裳嗤笑一声,扬了扬下巴不屑道:“真是什么人都敢攀咬本郡主,本郡主懒得与你分辨,真相如何,想必在座各位心中自有定论。”
宗云裳推诿不认,棠鲤早有预料。
从刚才宗云裳献礼时她就明白了一切。
她不知从何处偷了她的图纸,依样画葫芦,粗制滥造地做了个大差不差的桃树摆件,再让人暗中交换,并将换来的直接砸碎。
赌的就是她拿不出证据证明哪个才是她的。
棠鲤满脸不屈,眼眶泛红:“民女就事论事罢了,何曾攀咬郡主?郡主既拿错了东西,换回来便是。”
宗云裳勾了勾唇,姿态闲适,面上带着看好戏的表情。
“好啊,你既说东西是你的,你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