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云裳被吓得退后一步:“您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何事。”
“昨日钦天监夜观星象,发现荧惑星作乱,陛下很是重视,下令让上国寺主持则因起卦。”
“卦象显示,宗室即将新添成员,但此成员的命格与皇家犯冲,若与皇家沾上关系,恐刑克上位。”
“陛下下令排查,后宫宗室虽有妇人有孕,但无一人或将临盆,查来查去就查到了你的头上!”
宗云裳脑中划过一道灵光,她想起棠鲤昨日的行程,会否是她收买了上国寺主持?
她立刻将这个猜测告知齐王。
齐王忍下怒气。
“三十八年前,则因大师算出当时还是将军的陛下有帝王命格。”
“二十八年前,则因大师算出先帝病入膏肓,将命不久矣,陛下帝命将至。”
“又过两年,先帝驾崩,临终前下了两道圣旨,一道封当时还在襁褓中的幼儿为太子,一道让同胞兄弟,当时还是摄政王的陛下继承大统。”
“这些都灵验了。”
宗云裳敛眸。
她明白父王的意思了。
则因大师有真本事,又一路伴随皇爷爷登临帝位,必然十分得皇爷爷信赖。
无权无势的棠鲤无法说动这样的人物与她联手。
只能说,那两孩子确实与皇家无缘。
齐王厉声质问:“云裳,关于那两个孩子的批命,你是否半点不知情?”
宗云裳惶恐:“女儿不知!”
齐王闭了闭眼,语气沉重。
“云裳,这一次,你可算是把咱们父女俩害惨了!”
宗云裳吓得脸色发白:“这是什么意思……”
“昨日夜中,太子亲自带人查封了你的赌场,于今日早朝手持铁证公然弹劾你,满朝哗然。”
“怀王趁机拿批命说事,诬陷你我心怀不轨,有忤逆不孝之嫌!”
“陛下震怒,下令收回你的食邑,禁足府中反省,而你父王我则被罢免官职,留王府待用!”
宗云裳面露不甘:“又是宗越尘!他和咱们齐王府是不是过不去了!”
她开赌场跟他有什么关系!
又封她赌场,又夺她食邑,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
还有趁机作乱的怀王!
最好不要被她找到机会,否则她定要他们付出代价!
听到这话,齐王看向她的目光里暗含几分责怪,失望道——
“前几日你触怒了他,他在王府门前摆了一排尸体以示警告,我让你低调行事,可你非但无视我的警告,反倒在外继续招摇,还大举筹办认亲宴!”
认亲?认得哪门子亲?
一个穷举人的孩子也配与齐王府攀亲带故?!
思及此,齐王气不打一处来,手中狼毫笔应声而断。
最重要的是,宗越尘是什么人?
睚眦必报,锱铢必较!
云裳冒犯在先,之后的做法又明摆着没把他放在眼里,不正给了他发作的理由?
被查封的赌场规模极大,每月净利润就有近万两,宗云裳的封底是他在受宠时向父皇求的,每年税收至少有数万白银。
好不容易得来的官职也赔了进去!
损失可谓惨重!
哪怕他贵为王爷,此刻心也在滴血。
齐王面露阴沉。
“我早让你谨慎行事,莫要挑衅太子,你不听劝告,有今日后果怪得了谁!”
闯下如此滔天大祸的假若不是他女儿,他非得亲手打死她以泄怒火!
宗云裳咬了咬唇,眼中泛起泪花。
“父王是在怪我!”
“可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父王啊!若不是父王在朝中的文官根基不稳,我又何苦自甘下贱设法提前拉拢赵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