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对视了片刻,李玄尧浓眉轻挑,唇角浮起的笑意透着股冰冻三尺的冷寒之意。
“爱妃何必事事都要弄得清清楚楚?”
“人活一世,重在难得糊涂。”
不否认,那就是默认。
江箐珂秀眉紧拧。
“殿下莫不是疯了?”
“混淆皇嗣血脉,那可是杀头的死罪。”
李玄尧不以为然,语调悠缓地警告道:“只要爱妃管住嘴,你的头……就能保得住。”
“至于皇嗣血脉的问题……”
他轻哼了一声,笑得甚是轻松。
“到时随便从李氏亲王里过继一位世子便可。”
“又不是你们江家的江山,爱妃操的哪门子心。”
缓缓起身,在经过江箐珂身旁时,李玄尧手拍了下她的肩头上。
“只要爱妃乖乖听话,本宫定保你万无一失。”
“今日好好歇息,明日本宫再派人继续来与你同房。”
衣袖里的手紧握成拳,江箐珂气得想揍人。
她压着脾气,咬牙问:“殿下这是把妾身当成了什么?”
李玄尧似是觉得问题幼稚又好笑,在跨出殿门时,慢声回了一句。
“嫁给李家的女子,哪一个不是好用的棋子?”
江箐珂起身看向李玄尧,盛着怒火的双眼锐利无比。
她冷冷地嗔笑了一声。
“好用?”
“殿下是哪只眼睛看出来妾身好用的?”
“怕是殿下有所不知,我江箐珂可从来不是逆来顺受、任人摆弄的柔弱性子。”
“殿下就不怕妾身闹到皇上那里,让全天人都知道殿下的秘密?”
李玄尧面色无变,丝毫不为江箐珂的威胁所动容。
“本宫若不成事,与人私通的你,又如何能苟活?”
懒散的语气中夹带着几分傲慢,李玄尧淡笑威胁:“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何必呢?”
“别埋汰蚂蚱,蚂蚱都能自己生。”
江箐珂怒火中烧,不挖苦李玄尧几句不舒服。
“要妾身看,你这东宫该改名叫东厂。”
似是懒得同江箐珂继续浪费口舌,李玄尧转头同曹公公沉声下令。
“把太子妃送回凤鸾轩,明夜再继续安排同房。”
李玄尧一字一句,故意让江箐珂听得清楚。
“一个月不行,就两个月,两个月不行,就三个月,直到太子妃有喜。”
“若不听话,下场便只有一个……”
话说一半留一半,李玄尧噙笑的眼溢出杀气。
那隐藏的话中意,再清楚不过。
装了多日的好脾气,是再也装不下去了。
江箐珂抓起桌上的茶盏,朝李玄尧掷去。
“当我怕你啊。”
亏她还为了李玄尧改过自新,扮了好几日的小意温柔。
没成想,他拿她当傻子骗,还反过来要给她扣个通奸的帽子。
若非与李玄尧大婚前,父亲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入宫后改改性子,免得惹祸牵连家人,江箐珂此时恨不得拿鞭子抽李玄尧。
茶盏被李玄尧拂袖打开,坠在地上摔得稀碎,连带着江箐珂对“李玄尧”生出的那点好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