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渐偷溜无果,被姜浮扯着来到岳府。
岳夫人是继室,今年不过三十出头, 经历此次祸事, 一下子苍老下来, 不复以前模样。
谢闻心中苦涩,多少劝慰的话都成了陈词滥调。他也不能真的厚着脸皮, 和岳家人一起咒骂宋妃蛇蝎心肠。
岳回风共有三子,一个攻打燕国的时候战死了, 另外两个, 都死在这次宫宴。
岳为轻是留下的唯一血脉了。
她穿着白裙, 头发上并无其它发饰, 只用银簪梳起发髻。短短几日,已经从之前提起心上人眼睛发亮的少女, 变成了如今沉静的模样。
姜浮只能劝她节哀。
岳为轻勉强应了,目光放在站在最后面的姜渐身上,对方却只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个眼神也没有什么回应。
她心中发涩,阳州一战,死的人之中,就有姜渐的亲叔父和亲堂兄,岳家如今败落至此,两人再无可能。
许是看得开了,多年痴心也就释然许多。
一行人从岳家告辞离开的时候,正好遇到岳家侍卫进门。
姜渐本来是低着头,一刻也不想在岳家多呆,听到谢闻告辞,他窜得比兔子还快。
在见到岳家几个侍卫的时候,姜渐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就愣在了当地。
他心中一痛,拉住其中一人,问道:“你……我见你面生得很,除了岳家,你可曾去过其他地方?”
那少年挠挠头,不是记忆中的模样,看起来还很青涩,声音也是少年人特有的清亮,“郎君说笑了,我是岳家的侍卫,自小就在岳家长大,不曾去过外面,应该不曾见过郎君。”
姜渐缓缓松开手,不再说话,那队侍卫便一起走了。布料从手掌里脱落,心里好像也有什么失去了。
他第一次回头,去看刚走出来的大厅,那里面站着的,是他前世的妻子。
谢闻姜浮都投来奇怪的眼神,不需她们催促,姜渐就转过了头,不再留恋什么。
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无论前世,无论今生。
注定如此。
招宁是个八卦通,就算是东宫新来了一只苍蝇,她都要和姜浮汇报一番。
这次也不例外,在喂小云朵的时候,招宁手舞足蹈地向姜浮告状,“太子妃您都不知道,殿下这次回来,还带了个年轻娘子回来,我听李端厚说,这几天天天缠着殿下,可烦人了。您可得去管一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