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浮点头应允,反正答应了也不不一定照做。
又过几日, 谢闻就又派人过来传话, 要邀请姜浮出去玩儿, 不是雪簇偷偷摸摸的那种, 而是遣了来使,光明正大。
姜渐虽然面有不虞, 但因为谢闻生病有他的缘故,只冷着脸装作没看到。
姜夫人又愁得不行:“圣旨还没下来,太子就光明正大的邀你出去,这也太不知礼数了。”
觉得一个人不好,他做什么大都觉得不好。
姜浮道:“阿娘别说这些了,事已至此,再说又有什么用呢?”
姜夫人垂眸道:“阿浮说得对,是阿娘怨天尤人了。”她只以为,女儿心中苦闷,不比她少。自己见天儿地在她面前抱怨,不是更添忧愁之情吗?
姜浮看着姜夫人,她已经不再年轻,眼角有了细纹,头发还是乌黑,但总不如记忆力那样有光泽。
更瞥见姜夫人偷偷用来抹眼泪的手帕,心中一恸,阿娘从前未嫁时,应该也是如柳表姐那般张扬明媚的吧?
姜浮劝道:“阿娘别伤心了,能嫁给太子,我很乐意的。”
姜夫人听到女儿怕她担心,如此懂事,一直强忍着泪水终于漫了出来:“我的傻阿浮,你哪里知道,那皇宫里不是个好去处。你只看到面上的尊贵,又何曾见过暗地里的龌龊呢?”
姜浮反问道:“那阿娘见过吗?”
姜夫人噎了一下:“我……我……”
姜浮把头靠近姜夫人怀里,安慰道:“实话和阿娘说吧,女儿心悦太子,愿意嫁给她。”
姜夫人的眼泪还留在眼眶里,眉毛却已经立了起来,语气也变了:“阿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们之前就……”
姜浮从她怀里起来,坐直身子,看到刚才还愁苦的阿娘变成了眉毛倒数的模样,不觉哭笑不得。
“便是我和太子私相授受,阿娘要怎么办呢?要和阿耶说吗?还是要罚我跪祠堂,又或者,把我送到家庙做姑子去?”
姜夫人盯着女儿,气愤道:“是不是你阿兄牵线搭桥,我就知道,他最近越发离谱了,天天做着升官的春秋大梦,连他亲妹妹也都能豁出去。”
姜浮道:“阿娘小声些吧,这可真是冤枉了阿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反之亦然,我倾慕太子,难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姜夫人面色复杂:“阿浮,我素日以为,你内心里,是个知道规矩的人,你今天说的话,是真让阿娘寒了心。你阿耶虽然小气,但姜府内务,大小全有我做主,你的吃穿待遇,公主宗亲是不敢比的,但满玉京的达官显贵,总是不落队的。你现如今年纪小,知道富贵迷人眼,但那皇宫里,埋葬了多少女子?聘为妻,奔为妾,现在的确是容貌鲜妍情意正浓的时候,可往后呢?他是太子,以后要继承皇位,你这是落了个把柄在他手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