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露的警告没能让阮糯糯退缩,反而像是点燃了她骨子里那点不服输的劲儿。她照旧每天准时到岗,泡咖啡时会仔细盯着温度计,整理文件时会反复核对标签,连走路都刻意放慢脚步,生怕再出岔子给人留下话柄。
可她越是谨慎,暗处的绊子就来得越猝不及防。
周三上午,陆烬野要去参加一个重要的慈善晚宴,需要佩戴一枚家族传承的袖扣。那对袖扣由陈露负责保管,前一晚她特意放在了陆烬野的书房抽屉里,还拍了照片发在工作群里。
当天早上,阮糯糯按照陆烬野的吩咐,去书房取袖扣。打开抽屉的瞬间,她愣住了——里面空空如也。
“怎么会……”她心里一紧,赶紧翻遍了整个抽屉,甚至趴在地上检查缝隙,都没找到那枚精致的铂金袖扣。
陆烬野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她手忙脚乱的样子。
“找不到?”他皱眉。
“对不起陆总!抽屉里没有……”阮糯糯急得眼圈发红,“我再找找别的地方!”
就在这时,陈露“恰好”路过书房门口,探头进来:“怎么了?袖扣没找到吗?我昨晚明明放在这里了呀。”她说着走进来,视线在阮糯糯身上转了一圈,故作惊讶地捂住嘴,“该不会是……”
后面的话她没说,但那眼神里的怀疑,像针一样扎人。
陆烬野的脸色沉了沉。那对袖扣虽不贵重,却是祖母留下的遗物,对他意义非凡。他看向阮糯糯,她的手还停留在抽屉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里满是慌乱和无措,像只被冤枉的小动物。
“我没拿。”阮糯糯咬着唇,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
“我知道。”陆烬野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他走到书桌前,打开最下面的抽屉,从一个丝绒盒子里拿出了那对袖扣,“我昨晚怕忘了,提前收起来了。”
阮糯糯和陈露同时愣住。
陈露脸上的惊讶僵住了,随即尴尬地笑了笑:“原来是这样,是我记错了,抱歉啊阮小姐,刚才误会你了。”
阮糯糯看着陆烬野手里的袖扣,心里一暖,眼眶更热了。他明明可以不解释,甚至可以顺势怀疑她,可他没有。
“没事。”她小声说,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陆烬野没看陈露,只是淡淡地说:“下次保管重要物品,记得确认清楚。”语气里的疏离,让陈露的脸色白了几分。
这场风波看似平息,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水面,在其他员工心里漾开了涟漪。“阮糯糯偷拿总裁东西”的流言,开始在茶水间和走廊里悄悄流传。
阮糯糯不是没听到,只是她不想再像上次那样硬碰硬。她相信清者自清,也相信陆烬野的判断。
可陈露的动作,并没有停止。
周五下午,公司要向合作方提交一份加急的项目方案,原本由陈露负责最终审核,她却以“临时有会”为由,把文件交给阮糯糯,让她核对后直接发给对方。
阮糯糯不敢怠慢,拿着文件逐字逐句地检查,直到确认没有问题,才按照陈露给的邮箱地址发了过去。
傍晚,合作方突然打来电话,语气严厉地说方案里的报价单出了严重错误——原本应该是“每平米三千元”,被写成了“每平米三百元”,如果按这个价格签约,陆氏至少要损失上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