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侄俩都爱这一口,薄脆的面饼上铺满新鲜优质的芝士和意大利香草,每一块都是浓郁的美味。
不知为何谈起曲正文夫妻俩,曲疏月说想不通,怎么爸爸会喜欢这么个女人?
曲粤文手腕往下搭着,拈着一块披萨说:“你以为廖敏君在外面行事说话,就没有你爸的授意吗?谁知道他们背起人来怎么商议的。”
曲疏月啊了一声:“你是说,她说那些话,是我爸的意思?”
她姑姑说了句实在话:“我哥是个文人,又大小有点职务在身,很多话不方便由他说,很多事他不方便做,但廖敏君可以。你爸这个人啊,本分是本分,总归啰嗦计较了些,格局还不如你妈妈。”
曲疏月一知半解的:“姑姑的意思,廖阿姨是原原本本,对了我爸爸的胃口了?”
曲粤文笑:“那当然,简直是他被隐藏的第一人格的投射,你说能不喜欢吗?”
她似懂非懂,慢慢缩回伸出去的脖子,点了一下头。
原来婚姻也好,恋爱也好,人们终其一生的课题,不过就是在寻找那个,与我们契合的另一个自己。
那时她就想到陈涣之,想到被暗恋无果的高中三年,想到自己青涩的单相思。
隔着四年不见的大学生活,那段日子更像是一篇,连研究方向都选错了的论文。
一开始就没走对路,中间的数据再怎么具有说服力,用再如何高明精妙的例证方法,也要被导师退回来。
“疏月,你在这里。”
一道温厚的男声传来,让捧着茶愣神的曲疏月,猛地回了神。
她仰头,瞧见顾闻道文质彬彬的,从石砖地上走过来,径直在她的对面落了座。
曲疏月叫了一声:“顾哥哥。”
她重新拿了个杯子,给他倒上一杯茶:“还温温热的,正好。”
顾闻道望了一眼石山旁,曲正文领着妻女的身影,绕过几株火红的鸡爪槭,朝着前厅方向去了。
他抿了口茶:“曲叔叔也来了,你没跟着一起?”
曲疏月摇了下头,他们三个才是正经一家子,她早已是个外人。
心里这么想,但话不能那么说,她笑:“我先到了,也刚从那头过来,就不去了。”
顾闻道哦了一声,他很知道他们家的复杂关系,没有多说。
他揿开西装的对襟,拿出一封红包来:“你结婚的时候,我人在国外出差,没来记得参加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