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没吃过苦的秦贵听了周叙棠对自己的安排,“呜哇”一声便大哭起来,扯着杨氏胳膊用力晃:“娘,娘,我不要去劈柴!我不要去劈柴!呜呜,娘,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想走?那怎么成。”像故意逗弄孩子的恶魔,周叙棠清俊面庞上敷了层明晃晃邪恶,“你们既为我妻子家人,我便要对你们一视同仁。她为奴,你们自也不能再为良籍。”
“这这这……”杨氏急得语无伦次,“大少爷,你不,不能这样对我们!我,我们是,是良籍!”
眼见周叙棠不为所动,杨氏猛地想到什么,脱口道:“大少爷,秦宝珠已经不再是我们秦家人!我没有这个女儿!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呵,口说无凭,你以为你这样说我会信?”周叙棠斜睨着他,扭头便冲青骓道,“青骓,叫几个人过来,把他们三个带下去!”
青骓应是,手一挥,三四个侍卫就要要上前,杨氏脑袋“嗡”地一下炸开,“噗通”一声便跪下来大喊:“断亲书!大少爷,我写断亲书!断亲书可以证明,秦宝珠再也不是秦家人了!”
杨氏不想自己与两个儿子成奴,急切地寻找纸笔,竟还真让她找到。她噌地冲过去,拿起笔就写,半分停顿没有,一张断亲书迅速写成。
待写完,一咬食指,在断亲书上摁下自己手印,转而就将其交给周叙棠:“大少爷,这,这是断亲书,我们真的跟秦宝珠再无任何关系了!”
太可怕!实在太可怕!果然权势骇人,怎能硬逼着人做奴呢!
周叙棠没接那张纸,看了眼青骓,青骓会意,上前将断亲书收下,确认无误后朝周叙棠暗暗点头。
周叙棠将手中牵巾往杨氏三人面前一丢,冷声道:“怎么,还不走,反悔了?”
“走!立刻就走!”杨氏腾地爬起,甚至都没给周济与姜氏行礼,拉起秦富与秦贵就往外冲,而整个过程三人均未看宝珠一眼。
三人身形狼狈,跑得跌跌撞撞,引得四周人嗤笑不断。
周济早就忍无可忍,猛地起身来到周叙棠近前,一根手指不停点着他:“荒唐!简直荒唐!瞅你干的事!太丢我周家脸!”
说完,周济再待不下去,甩袖离开。
而作为这荒唐一幕的始作俑者,姜氏自也不会独独留下,扭着身子来到宝珠跟前,执起她的手亲切唤道:“儿媳妇啊,从现在起咱们便是一家人了。莫伤心,今后若有人欺负你,你便跟我说,我会帮你做主的。”
哎呀呀,如此好笑热闹岂能独享,她定要将今日所见所闻都说与姐妹们。
宝珠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丝笑。
这位侯夫人,当真是嫌热闹还不够大。
两位主事人走了,其他人也不会多呆,纷纷摇头离开。
喜娘满脸尴尬地捡起地上牵巾,心中直摇头。
瞧瞧这叫什么事儿?风华绝代的侯门公子本该娶一个与之身份相当的高门贵女,谁料被硬塞一个卑贱的粗使胖丫鬟。这种事别说当事人,就她这外人看着都生气。
但生气归生气,流程没结束,她只能硬着头皮问周叙棠:“大少爷,还,还入洞房吗?”
周叙棠斜她一眼,反问:“你说呢?”
喜娘小心觑着周叙棠的脸:“那……那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