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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思笑笑不说话,这般肯定,圣女多半是预言过了。
事实证明,圣女的预言还是很准的,晏江山醒的时?候,是第?二天的傍晚,彼时?天边的黑幕吞噬了最后一抹余晖。
青年?醒来时?,屋子里只有昏黄的蜡烛,跟旁边守着的小侍女。
见晏江山醒了,侍女又要上前招呼,却被一个噤声的手势住了嘴。
晏江山挥了挥手,侍女下去了。借着暖色的灯光,青年?看着旁边的少年?,其实长大之后的他跟现在还是很像的。
只不过五官成熟了一点,凌厉了一点,看起来也很有威慑感,现在的问野爱笑,多的是恣意不羁。
青年?揉了揉因为睡得太久,已经有些疼的脑子,又重?新躺了回去,顺便给问野把被子又往上盖了盖。
他一只手放在问野的脉搏上,又那灵力试了试,现在问野魂魄温养的很好,一看就知道无量域这边估计没少费心?力,只不过因为之前的伤,问野这才迟迟没醒。
侍女轻手轻脚地下去通知了圣女,而晏江山则是在床上神思乱飞。
他很好奇。问野的灵体怎么会跟本体的少年?模样?相差如此?之大,问野那诡谲莫测的功法又是哪里来的,还有就是……
问野他在那个时?空究竟有没有记忆,又或者,他有没有那个时?空的记忆。
青年?想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好像还停留在那个夜晚,那个干涩的,带着腥气?的吻。
“哎。”晏江山长叹一口气?,心?底默默谴责了自己,他怎么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真是不该,清白玷污了两人情谊。
人家问野明明是想把他当成师尊好吧,只是他一个污浊的思想。该打!
青年?想是这么想,但是到底也没有真的打自己,刚养好的身体,他可怎么舍得打,至于问野……
或许他真的可以?考虑收他做徒弟?这个想法冒出来的下一秒,晏江山又想起了晏月,这个自己正?经手把手带出来的徒弟。
他再想想自己那个莫名其妙的任务……算了吧,做朋友多好呢。
与此?同时?,数百公里外的剑门关,夜已经黑了,但全?府上下灯火通明,侍女仆从来回换着水,每一盆都是血色的。
“舅舅!如此?以?琉璃潭水泡着,堂哥怎么受得了啊!”一个半大的少年?抱着剑急得在屋里跺脚。
“他两天前不是就醒了?按理说这是好迹象。”面露担忧的妇人跟着道,“大哥,你?倒是说句话。”
“那是我儿?子,我不心?疼吗。”堂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亦是满脸愁容,“哎,他那日醒过来之后,只是吐了口血就又昏了过去,整整梦呓了两日,都叫着什么不要走,不要死,再这样?下去心?魔再生?了怎么好。”
“他那是在喊……”妇人迟疑着,不敢明言。
自从晏仙尊云游之后,顾鸣的情况一直不好,浑浑噩噩,之前更是一度陷入昏迷,好容易醒了过来,居然又是这般情境,如果他在喊什么,那定是晏仙尊无疑了。
“晏仙尊也真是的,怎地丢下了堂哥,自己跑去游历。”小少年?也知道自己娘在说什么,嘀咕着,随即就被刚刚赶来的亲爹给了一下。
“放肆!晏仙尊是你?能?议论的?!”训过自己儿?子,他又汇报情况,“兄长,鸣儿?他的情况已经好了许多,现在已经清醒一些了。”
“辛苦妹夫了。”中年?男人匆匆道了句,就上后面看自己儿?子去。
顾鸣现在依旧在琉璃潭水里泡着,身上的血还是不住的往外渗,但是已经比先前几乎是血汤的时?候好得多。
“丞哲……”顾父没忍住,叫了声许多年?前,顾鸣已逝母亲给他取得表字。
“咳咳!”顾鸣闻言又激烈地咳了起来,他撑着力气?,“父亲,您先休息吧。让我多静一会儿?。”
“哎。”顾父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出去了,他的儿?子想当年?那也是少年?天骄,谁见了不赞一句,如今这一番,实在是太过伤人了。
思量间,他想起了刚才自己妹妹的话,是啊,谁不知道顾鸣最喜欢的就是那位师尊,若是能?寻到晏仙尊的踪迹,不论是请他过来看看,还是他们去寻,该是对顾鸣养伤有好处的。
更何况,晏仙尊拢共就三个徒弟,他这大徒弟如今出了事,这个做师父的关心?两句,也是很正?常的。
顾父当即吩咐了下去,出动所有情报探子,探查晏仙尊行踪。
这会儿?的室内,顾鸣一个人打坐,运功,练气?,身上已经疼的麻木了,听着耳边水流涌过,他的脑海中还是会不自觉浮现出那个夜晚。
顾鸣自嘲地笑了笑,他可真是没用,师尊如此?耳提面命,他还是孽心?不改。
甚至做了那么一个没头没尾的梦,刚才父亲的称呼,更是让他恍惚,丞哲,他本来有一个名字叫丞哲的,他生?母早逝,母家那边还想叫他跟着母亲姓凌。
凌丞
', ' ')('哲……顾鸣继续运着气?,这个梦好真,真到连十几年?都没听过的称呼又涌上心?头,真到他都要以?为师尊好像只有自己一个徒弟。
但是他更想这个梦是假的。
不然怎么会连那几个杂碎也一并去了他的梦里,生?离死别,爱恨讴歌,跟师尊如此?沉痛的爱着恨着,偏生?里面没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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