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抬爱,我还不曾想好,”他朝温思凉颔首,“既然殿下无事,我便先回去了。”
“裴寂。”温思凉唤住他。
裴寂顿住脚步,抬眸看他,便听温思凉继续道:“老师素来教导我们言而有信,答应过你的,我尽可能去做到。”
裴寂微微颔首。
他本来也没有指望温思凉真的遵守承诺。
再者说,心悦爱慕这等事,谁又能真正控制住自己的心?
他是不能。
甚至,他是在清醒的情况下,清楚的知晓他与沈元柔之间隔着义母子的身份。
这注定是一段不被世俗允许,不被世人看好的感情。
可那又怎样。
裴寂蜷着指节,摩挲包裹着掌心的棉布。
他淡笑道:“好。”
裴寂是一个很执拗的人,一定要去撞一撞这个南墙,撞疼了才回头。
他回想着温思凉的话,他方才说了,自己同沈元柔的气度很像。
说不高兴是假的,能被同样喜欢义母的人这般评判,裴寂不由得勾起了唇角。
“老师,您尝尝味道如何。”
太子将一盏阳羡雪芽递到她的面前。
温景宁是个风雅的人,说来,这位太子最擅长的不是舞文弄墨,也不是使枪弄棒,而是调香烹茶,她可在茶道上下足了功夫。
沈元柔接过那盏热茶。
茶汤翠绿澄澈,被浸润透的茶已然舒展,颜色也跟着亮起来。
温景宁笑问:“老师,味道怎么样?”
沈元柔便道:“太子殿下烹的茶,哪里有不好的?”
温景宁敛下笑意,待沈元柔品过茶后,问:“老师,您那位义子的骑术了得,您教的吧?”
沈元柔揉了揉从她进帐开始,便不停蹭着她的猎犬:“骑术了得?”
她便又想起裴寂不要命地模样。
分明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连自己上马都不敢,每每都是要她虚虚托着,裴寂才敢自己上去,这时他倒不要命起来。
沈元柔还记得他眼眸中的神情,那是裴寂从未有过的。
从一个谨慎、乖巧的义子,变成了独当一面的大人。
但他真的是大人吗,沈元柔的答案是否定的。
裴寂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有时候伤心难过了还要让她抱抱,再安慰一阵才能好。
裴寂还没长大,在她面前依旧是孩子。
沈元柔记得他刚满月时的模样,那时的她不是一个耐心的人,也不喜欢孩子。
但在裴君英的盛情下,沈元柔动作僵硬地抱了抱襁褓中柔软的孩子。
那时裴寂没有什么分量,小小的、香香、软软的,只要他露出一个要哭的模样,便能叫她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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