傒囊缓步踱去,素手拍了拍苏木的肩头,柔声道:“苏木,回去罢。”
苏木定定地摇了摇头。毋庸置疑,若不能说服母亲,跪服母亲也不是不可。只是这母亲的秉性有时让他难以捉摸。
傒囊见他执着,忍不住哄劝道:“日后还有的是机会的,不必纠结于此时。苏夫人眼下在气头上,怕是你说什么她都不会应下。”
苏木哼哼冷笑了一声,从牙缝中挤出一段话:“母亲自小便是如此。想把我不要的一切统统强加在我身上,我不能不从。从前我是不敢不从,如今我已成人,断不会容她再肆意摆弄我。”
傒囊见他阴沉冷漠又桀骜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冷颤。这样神情的苏木并不多见,亦或者说,她从未见过。
见此状,傒囊也无需多言。她也担心苏木会烦了她的劝慰。于是她便落下一句话:“我陪你一起跪。”
夜色中,苏木的神情微微错愕,傒囊的裙摆除了划出一阵风外,也无其他。
仿佛在这月暗星稀的夜晚,她就如一阵风一样。撩拨他的心,使他清爽又纠结。
二人再无话,月光愈发浅淡,似乎也消散了最后一丝白光。傒囊心觉怪异,抬眸仰望夜空,夜空中无一颗繁星。
正准备低头的傒囊,余光中瞧见天边的一道闪电,划破了静谧又清冷的夜空。
不知谁先如那一道闪电一般,打破安静。
“似乎,快下雨了。”
又是无话。
良久,天空震起一声惊雷。
苏木沉声问道:“傒囊,你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