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从人身上拆解义体……无论是活着还是死的。
“我打赌,那医生才不是去整理文件,估计是在清点你妈妈身上有什么值钱玩意儿呢。”
艾克斯的话让大卫手脚冰凉,反驳的话卡在嗓子眼里,只能发出干涩的呜咽。
“妈……妈妈!”
过了好半晌,大卫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就要站起身来。
然而,一只大手却按住了大卫的肩膀,将他摁了回去。
“干什么?小子?想抢活儿吗?”
“喂!放开!我要去救我妈妈!”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干,你乖乖坐好,可没人付钱叫我照顾小屁孩。”
艾克斯站起身,向着走廊深处慢悠悠地走去。
“放心吧,如果我的动作够快,你妈妈不会有事的。”
“我……”
大卫眼睁睁地看着艾克斯远去,茫然地抱着妈妈的东西站在原地。
这时他才有闲心查看包裹里的东西,却发现不光是外套,甚至很多妈妈贴身的东西,都被塞了进去。
“果然……果然不对劲!”
这下大卫彻底坐不住了,将包裹随手往长椅上一扔,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
……
……
“这里……发生了什么?”
顺着漆黑的楼道,大卫找到了一处医院的后门,似乎联通到一处旧仓库。
“唔……什么怪味!”
生锈的铁门似乎遭遇了暴力破坏,已经变得摇摇欲坠,才一推开,一股血腥味儿混合着腐败的臭气扑面而来,差点儿给大卫顶了个跟头。
“这是……什么地方?”
脏乱,昏暗,潮湿,墙壁上挂着鲜红的铁锈,地上散乱地堆放着各种报废的义体。
通风管道已经损坏,仅剩的几个灯管还在闪烁着,不时曝出一串火花。
墙上涂满了醒目的红色涂鸦和俄语脏话,不大的空间里堆放了好几张铁床,骨锯、液压钳、夹子随意而散乱地扔在一旁。
整个仓库中唯一还算整洁的,恐怕就只有一个用来摆放待售义体的柜子……只不过那些义体上,竟还或多或少地粘连着血迹。
在处于角落的一处手术台上,赫然还躺着半拉残躯。
已经看不出男女,能够判断性别的胸部已经被摘除,或许有什么值钱的内循环装置……
下半身已经完全不翼而飞,仅剩的身体如同一团烂肉粘连在床上……是的,经了清道夫的手,剩下的已经是完全“无用”的东西了。
“呕!”
如此骇人的场景,大卫控制不住胃里的翻腾,忍不住扶墙吐了起来。
“该死……妈妈!”
大卫不敢耽搁,拖着有些发虚的双腿,向着更深处走去。
他已经能看到,那一间唯一还亮着光的房间。
“妈妈!”
大卫跌跌撞撞地撞开门,闯进了屋子里。
“呦,少年,冒冒失失的,一路上没吓坏吧?”
只见那个医生正瑟缩在角落,双手举过头顶,浑身颤抖着,而那个绰号EX的男人,正单手举着一个造型奇怪的巨型手枪,指着医生的脑袋。
而大卫的妈妈,正紧闭着双眼,赤裸着身子躺在手术台上。
“布里斯维奇,知道吗?”
医生瑟瑟发抖地蜷缩在角落,讷讷不言。
“算了,你们这群割肾的估计不会记得掏过谁,上路吧。”
砰!
大口径的手枪子弹穿过了医生的脑袋,一团血雾瞬间在不算干净的墙皮上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