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1 / 2)

最是无声震有声。

高骊怔住,忍着心脏的骤然劈裂感,不安地用力抱住他:“谢漆,这还是你除了在床上以外掉眼泪……怎么了?这里只有我们,你能不能试着开口和我说说话?你能说的对不对?神医说你昨天说了两个字,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幻觉,知道了什么真假?”

他紧张地凝视着谢漆的眼睛,但谢漆的眼神又恢复了此前陌生的呆滞,仿佛刚才那乍现的清明只是意外。

高骊感到了挫败,擦干净他脸上的泪痕,强撑着摇摇欲坠的一线抱他进怀中,絮叨着安慰他和自己:“没关系,不过才十几天治疗,我不着急,我不怕,我等你愿意开口的那一天,或者不开口也没关系,只要你平安健康不闹腾。我们还有很多年岁,距离白头还有很长时间,我不怕的,你也别怕,我们一定可以厮守到长命百岁……”

谢漆安静了一瞬,骤然反手推开他,三两步跳上了梁柱,背靠在上面默不作声地坐着。

高骊怀抱空空,来到梁柱下仰首看去,只能看到他垂下的发梢和晃荡在空中的腿,桀骜难驯的,遗世封闭的。

他在梁柱下撑着笑哄他,谢漆一直安静固执地坐在上面,连头也不低下来看他。

高骊上不去,仰首看了半天,抬手捂住自己的侧颈,无比惧怕脖颈上的项圈会越来越松。

*

到了晚上,谢漆仍蹲坐在梁柱上不下来,一天不吃饭了,抱着梁柱看似自在地发呆。

高骊锲而不舍地哄到天黑,跟着他一起滴水未沾,因空腹不便喝药,于是便安排了药浴。

神医救治了一下午高沅,刚把人送走,觉得谢漆和高骊这边怎么插手都搞不懂,只好先听高骊的安排。

高骊在堂间准备药浴,刚展开两架屏风分出内外,就听到梁柱上传来了指甲抠柱子的尖锐声音。他抬头望去,看到谢漆低头死死盯着屏风,晃荡在空中的腿也收了上去,高骊愣了愣,赶紧把屏风收起来,指甲抓挠梁柱的声音也消失了。

他既感到纳罕,又感到好笑,原来躲在上面的黑猫一直在悄悄关注他的动静。

既然他在看,那就让他看好了。

高骊撤走屏风,不再刻意仰首去看梁柱,认真地宽衣解带,做足心理准备深吸一口气,迈进了浴桶里。

刚坐下没多久,就和之前一样,感觉一身皮好像被撕下来,药水里的无数利刃扎进了血管当中,一直扎到骨髓当中去。

高骊忍了又忍,等着浴桶中的青黑药水颜色慢慢变淡,需得药水变成清澈时才算结束。先前药浴有谢漆陪着并不觉得漫长,今天谢漆不再捧着他的脸一遍遍安抚地亲吻,孤身待在这泥沼里,才觉得每分每秒都仿佛成了一夏一冬。

高骊胸膛起伏着,两只手抓在桶的边沿,忍得手臂上的青筋清晰可见。他死死盯着自己左手腕上那串念珠,内心窒闷地算着日子,还有五天就到了新岁,一年新初始新春处,却是不容置疑的双重日。

身心都越来越煎熬,高骊没忍住,一遍遍地低唤着谢漆的名字,额头上的热汗越流越多,汗水沉沉地砸进眼眶里再坠入药水中,叮叮咚咚似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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