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之命理(1 / 2)

阳光仍然热辣,地面余留着滚烫气浪,在青石板上蒸腾。

这是1992年7月9日,下午5点30分,高考最后一场考试后。

莲城,蓝溪桥。

两男一女,三名高中生模样的小青年,正走上石拱桥面。

突然,其中一名男生脚步凌乱迟滞,歪斜着倒向地面,最后,重重地栽在桥面的石板上。

其他两人惊恐失措,不停地摇晃,不停地叫喊。

“平曙林,平曙林......”

但没有回答。

一名戴着老花镜,下巴长满白须,身穿红背心外加的灰白色棉布卦衣,足拖凉鞋的算命先生,坐在桥栏边等客。

他发现情况不对,起身,走过来,蹲下身子,用大拇指掐住小伙子的人中穴。又把手中的蒲扇递给一名学生:“你给他用劲扇风。你,把我的伞拿过来,挡着太阳。这个小伙子,你过来按住人中穴。”

老头安排好他们仨,自己就解开倒地者的衣服,手上沾点水,用劲地从他的胸口往返腹部,不停地刮擦。

老头判断小伙子中暑了。

过了约四五分钟,倒地的学生幽幽地醒过来,缓缓睁开眼睛,懵然地看着围在周围的人。

“平曙林,你醒了。吓死我们了。”一名女学生焦急的拍着胸口,语气紧张。

“谢谢您,老先生!”另一名男生诚恳地向老先生鞠了一躬。

“没事就好!”老先生重新坐回桥边的马扎上。

“你们是谁?我怎么在这里?”平曙林心里懵懂,他们怎么认识我呢?这些人,他不认识。

女学生她把手举在平曙林的眼前摇了摇,看到他的目光跟着移动,于是松了一口气,“平曙林,我是李梓淑,还认得吧?”

另一名男生也把脸孔凑到他眼前,“我,陈杰仲。”

平曙林缓过神来,但脑海里还是跟当下有着不同的信息。他记得作为工地的专职安全员,自己正在五十多米高的塔吊上,陪同第三方检测公司的专业人员检查设备安全状况,在大臂上行走时,故意松开了安全带,故意踩空后掉落了。

我怎么躺在这里呢?不应该是满身血污地躺在还没有浇筑混凝土的楼面钢筋丛里吗?不应该是消防车救护车“呜哇...呜哇...”的声音响彻工地上空吗?不应该是同事甲方监理正团团打转忙得不亦乐乎吗?

他努力回想,发现整个故事情节都不对。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不顾年龄已经过了五十岁,体力没年轻人那么好,也不顾其他同事的劝阻,毅然爬上塔吊,说要亲自参与,去陪同检测人员例行半个月进行一次的安全检测。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坚持爬上去,作为安全主管,他完全可以安排年轻的安全员跟上去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五十岁了,仍然欠着一屁股外债,为了保持住自己讲信用的形象,不断地拆东墙补西墙,甚至在网络平台上借了几十万,经常以贷养贷。因此,欠款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到昨天为止,他已经从平台上借不到钱来偿还前面的贷款。

他想过关了手机,什么都不管。可又担心平台催收电话打给亲戚朋友,好面子总想守信用的他,不愿意那样做。

他嗟叹过自己气运不足,命运坎坷,也怀疑过自己没有经营能力。每次投资都是失败,失败后又开始打工,这样来来回回都有三回了。

本来决定退休前剩下的几年安心打工算了,再不去投资。可一个机会来到自己身边,又忍不住辞了职,从朋友、银行和平台上借了近两百万,结果,碰上世界性范围的疫情,因为整体经济下行,工程回款不及时不足额,又被拖在这泥潭里,利息都去了几十万。

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还好,可是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还有大学没有毕业的儿子,都需要他供养。他已经光荣地获得了鬼剃头,头发一大块一大块的掉了,现在只能理光头。

完全没有办法,他觉得自己被生活逼上了绝路。与其被逼着还贷,与其被别人指责,还不如...还不如...他想到了工亡赔偿。假如自己在工地上不幸意外死亡,那就会有近两百万的工亡赔偿金。那样,就可以让母亲和儿子拿到足够的补偿金,那些钱是不用缴税,有一大部分钱不会被算作遗产。

他在心里默默地念叨:工伤保险局,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办法了。

而另一个声音又在心底响起:死都不怕,还怕欠点钱?

不管了,死去,一了百了。

他把所有欠款都抄写在一个黑本子上,放在抽屉里,还留了一封信,告诉儿子家里的情况,知道他老爸的良苦用心。希望他看到后能够自私一点,不要用老爸的工亡补偿款去偿还网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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