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念下意识想去扶住栏杆,可身体根本来不及反应和动作,脚底虚软的仿佛踩在浸了水的棉花,整个人直接一头栽了下去,眼前一片虚空,五感尽数消失,肆虐的刺痛感使她身体发颤,顺着阶梯直直栽进了黑暗里。
而她的双腿,也在倒地的那瞬间变成了鱼尾,露出了那残缺的,像是蒙了一层布满了灰尘的雾色的布的尾鳞。
是陆笙先发现了这边的动静,看着上午还在和他闹脾气的小姑娘就那么滚下了楼梯,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嗓子里的腥甜涌上喉头,连呼吸都停了,手心里握着的文件“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天哪……先生!”
“太太!”
两个人借着冲力往后倒,陆笙的后腰一侧撞上了桌子一角,似乎撞得很重,那重而沉的桌子发出刺耳的摩擦,陆笙闷哼一声,护住怀里的时念念的手却搂的很紧,陶瓷花瓶落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他心里的疼痛,不知道被尖锐而锋利的桌角撞击的痛感强烈到多少倍,左手按压在陶瓷碎片上,有几片陷入手心皮肤,瞬间冒了血,顺着微颤的指尖滴在深褐色的地毯,却毫无知觉般。
那如枯木般干涩的尾鳞,逐渐冰冷的体温,微弱到几乎要察觉不出的呼吸,陆笙此刻就像千锤凿心,仿佛每跟骨头缝里都刺入了刺冷的冰锥,心脏被划开一个洞,被剜心剔骨,被肆虐侵蚀,被撕裂拉扯,每一刀下去,都是血肉淋漓的肉。
方才还鲜活生动的小姑娘,这会倒在他怀里像是没有生机的玩偶娃娃,陆笙五脏六腑都在翻滚,他声音沙哑,呼吸粗喘急促,那只干净的手轻抚上她的脸颊,很轻,在颤动,像是怕碰坏了她,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艰难而狼狈:“念念,看看我……”
这和以前的几次晕倒都不一样,陆笙恍惚有一种直觉,如果这次他松开手,时念念可能真的要永远消失在他眼前。
胸口不断紧缩,仿佛要再一次要失去她的恐慌和不安使陆笙瞬间崩溃,他巍颤起身,跌跌撞撞的直奔向后院。
助理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老板这幅模样,他看见陆总的左手伤口染着鲜血,匆忙赶过来的家庭医生想靠近又不知如何靠近。
胸口被酸涩的情绪堵住,小徐快步走上前跟着,很小心道:“陆总,您的伤口要处理。”
陆笙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落到他身上:“滚开。”
那声音冷硬,沙哑,如同被河床冲碎的砂砾,又宛如撕开的重重月色,简单一个音节仿佛有重量,叫人瞬间犹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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