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才安静了两秒,但是时念念却感觉仿佛过了很长时间,周围安安静静,静到她甚至能隔着海螺听见陆笙陈劲有力的心跳声。
可惜她听不到,如果听得到,时念念肯定会发现,海螺对面的男人心跳都乱了。
两秒后,陆笙推开椅子直接起身站了起来,男人脚步紊乱,神色也是乱的,他指尖发颤,海螺被他的手攥的很紧。
陆笙吐出一口浊气,胸腔内那颗沉寂许久的心脏鼓点似的,一下又一下,撞得他胸口生疼,男人难耐的闭了闭眼,一句简单的话被他说的艰难,声音干涩发哑,像是从嗓子里被硬生生拉扯出来:“等我。”
一会议室的人大眼瞪小眼,丝毫没有反应过来他们整日里面色淡到看不出一丝情绪的陆总,对着那个每天都带在身边的海螺说了几句话,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消息,紧接着,又神色匆匆的快步走了出去,椅子都要被推翻了。
一点也不像他往日里的作风。
跑车在路上绝尘而去,陆笙将车速提到最大,双手扶着方向盘,骨腕处的袖口被他扯开,露出小半截线条紧绷着的小臂和清晰刻薄的腕骨,骨节分明的手指弧度崩的凌厉,车窗开了一条缝,窗外传来压迫似的呼啸而过的风声。
“念念。”
“我在。”
几分钟后陆笙又低低喊道:“念念。”
时念念放软声音:“我在。”
每隔五分钟,陆笙便对着海螺喊一声时念念的名字,好像怕她下一秒便会消失不见,怕一切都是自己太过思念而出现的幻觉。
小姑娘知道他是在害怕,她鼻间酸涩,依旧耐心又好脾气的回他。
时念念轻车熟路的游到了岸边才发现,这会天色渐晚,残留的几缕碎金在天际懒懒铺开,厚厚重重的云雾盘踞在天空,被霞光烧成了玫瑰色,像是泼了满天的水墨。
借着远处苍翠欲滴的树,时念念初步判断,现在应该是春天的尾巴吧。
时念念还在思索,等一会见到笙笙第一句话要说些什么,远处突然传来汽车驶过的声音,她寻声望了过去,便看见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沙滩前方的台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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