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安安爬起来,抬起手就要往她脸上招呼。
就在这时,卧室门开了。
裴延彻穿着居家休闲服走了出来,眼神冷峻地扫了她们一眼。
苗安安看到来人,表情从凶狠转为委屈,眼底迅速蓄起了泪水。
“哥!”她带着哭腔喊道,故作踉跄地向裴延彻跑去,“她欺负我!”
“她挡着不让我进门,还狠狠将我推倒。”她故意露出膝盖上的伤痕。
周芙萱一脸无辜,“安安,明明是你自己摔倒的,为什么要诬陷我?”
“我才没诬陷你,就是你推我的,现在居然不承认,你太无耻了。”
“哥,你要相信我,就是她推的我。”她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
“是吗?”裴延彻目光落在她身上,声音很轻,看不出一丝在意。
那眼神让苗安安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哥,你......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这仿佛回到了两年前。
裴延彻已经恢复了部分记忆,知道自己不属于阿莫岛,想要离开。
他冷冷地望着她和父亲:【你们救了我,为什么不报警?】
【我......我们怕你是嫌疑犯,报了警就会被抓走。】
苗广德哆哆嗦嗦地回答。
【你们不害怕?】裴延彻问。
苗广德:【害怕,但我们善良啊,觉得你掉海里,就等于死过一回了。】
【所以在我们阿莫岛,你就是一个全新的人,不用在意过去的事。】
苗安安小心翼翼地问:【哥,你是不是想起自己的身份了?】
裴延彻没有回答他们,转身就要离开,却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醒来之后,他原本恢复的一部分记忆没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他继续当那个沉默寡言,只会闷头干活的苗川。
裴延彻逐渐收回思绪。
他现在才发现在阿莫岛的三年回忆很诡异,只有头一年是鲜活的。
后面的两年,他的记忆跟断片似的,时而有,时而无,时而清晰,时而混沌。
他整个人的性格也很怪异,木讷勤劳,自主思考的时间不多。
以至于被岛上的人称为性格沉闷的老实人。
直到苗广德死后,他的思绪才清晰了起来。
他知道阿莫岛一直有巫术的传说,而他的情况十有八九是中了巫术。
“哥,你到底怎么了?”苗安安鼓起勇气询问。
裴延彻冷冷地看着她,目光扫到她脖子上的项链后,眼神暗了暗。
他记得自己是在这条项链摔地上后昏迷的,还想起了部分记忆。
“为什么一直戴着这个?”他冷声问。
苗安安捂着项链,表情有些紧张。
“哥,这是爸给我的遗物啊,你之前不是知道吗?”
裴延彻冷声问:“都摔碎了,怎么还戴着?”
苗安安眼神躲闪:“爸送的东西,就算坏了,我都会一直珍藏下去。”
周芙萱秀眉微拧,压下心里的疑惑,在一旁观察着事态发展。
“安安。”裴延彻轻声说,“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苗安安双唇微颤,不自觉地后退两步。
“哥,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不懂。”
“欺骗。”裴延彻向前一步,苗安安就后退一步,“我最恨的是欺骗。”
这话像是说给周芙萱听的,听得她头皮发麻。
苗安安如遭雷击,但还是嘴硬道。
“我和爸爸救了你,又怎么可能欺骗你?”
“是吗?”
裴延彻的眼神冷得可怕,突然伸手,一把扯下她颈间的吊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