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怕他发现什么,慌忙按住他的胳膊:“你别碰我。”
一想到他现在已经订婚,她就浑身抗拒,不想让他碰过其他女人的手来碰她。
黎曼的挣扎,让裴辞一点点失去耐心,他能来哄她,就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黎曼,你别给脸不要脸,拿了老子这么多钱,老子睡你一下怎么了?”
裴辞的话让她瞬间放弃反抗,原以为他之前的话已经够过分,没想到他还可以更过分!
她用尽全身力气想推开他:“你放开我,不要碰我!”
外人眼中,他是一位温文尔雅的绅士,但熟悉裴辞的人都知道,他骨子里比任何人都暴躁。
强行将黎曼拖到沙发上,裴辞眼底血红,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满脑子只想着要好好教训一顿这个不听话的女人。
黎曼担心他再伤到孩子,慌乱中用脚去踹他,不小心踹到了他的重要部位。
裴辞闷哼一声,双膝跪地,五官痛苦揪作一团,不像是在装的。
“你没事吧?”黎曼抱紧自己,小心翼翼的去观察他的反应:“很疼吗?要不要去医院?”
这种事去医院,他还没这么大脸,裴辞强忍着不适,勉强说出“不用”两个字。
又过了一会儿,黎曼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等着他自己缓过劲来。
裴辞缓过来后,从地上站起来,脱了裤子就要检查。
吓得黎曼赶紧闭上眼:“你能不能去卫生间啊,哪有在客厅就脱裤子的?”
手上的动作一顿,裴辞垂眸,居高临下鄙夷的看着她:“装什么装,又不是没见过,我在客厅脱裤子的次数还少吗?”
真的是快要被他给逼疯了,黎曼怀疑,他是怎么做到人前人后两幅面孔的?
确定没有问题,他就这么四敞大开的坐在沙发上,大爷似的指使黎曼去给他倒水。
之前这些她都做的很顺手,仿佛他们之间的相处就该如此,她心甘情愿的伺候他。
可现在黎曼想通了,她是拿过他不少钱,但六年的时间,她也用肉体偿还了,所以不欠他什么。
既然裴辞说她是出来卖的,那她就是卖的好了。
“银货两讫的道理,裴律应该不会不懂吧?”黎曼离开沙发,和他保持一段距离,神色冷淡道:“我是拿了你的钱,但你也睡了我六年,咱俩顶多是互不相欠。”
她指着门口方向:“这里是我家,我请你马上离开。”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眼,裴辞眸色渐沉,轮廓分明的脸上看不出表情:“我今晚住在这里,你去给我找一身换洗的衣服。”
黎曼以为他聋了,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我叫你走,你没听到吗?”
他听到了,但是不听!
自顾自的脱光衣服,裴辞问:“浴室在哪?”
见他要往里去,黎曼往旁边挪了一步,挡住他的去路:“没有浴室,你想洗澡回家洗去!”
话音未落,她好像发现裴辞的身上有些不对劲,出于身体的本能,掰着他粗壮的手臂,向后一看。
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鞭伤,看得黎曼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她颤抖着唇角,问:“这是怎么回事,谁打的?”
手悬在半空中,不敢去碰他的伤口,心口阵阵发紧,她还从来没见过裴辞受这么重的伤。
裴辞握住她的手,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唇角微勾,无所谓道:“一点小伤而已,看把你给心疼的,不会是真要哭了吧?”
听到最后一句话,黎曼瞬间清醒,吸了吸鼻子,将呼之欲出的眼泪硬生生给憋了回去,绝对不能让他太得意。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你在外面惹了那么多仇家,活该被人打。”
他一个当律师的,难免会得罪人,有人报复他也正常。
这都是黎曼自己以为的。
裴辞讥笑道:“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没人敢碰我。”他瞄了眼背后:“这伤,是我爸打的。”
裴董事长为什么要打他?
没等黎曼问出口,裴辞漫不经心的说:“因为我要取消和陆家的婚约,他不同意。”
黎曼呼吸一顿,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你要取消婚约,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