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2 / 2)

他做了个死人的鬼脸。

花含烟没有理会,继续说了下去:“夙无痕当时夺取魔气时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令天魔魂魄不稳,纵然依附于他身上,却不如往日那般自如,常常会魂体分离,难以自控。”

“哈!这倒新奇。”百无禁立刻露出感兴趣的神态来,“好消息,我爱听。看来我这兄弟虽然猖狂,但还不至于疯癫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花含烟闻言,忽笑了笑,那种复杂的神色再度浮现在她的脸上:“岂止如此,夙无痕甚至还困住了自己的身躯与魂魄。”

“什么意思?”百无禁下意识往前倾了一下。

花含烟略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脚,将重心换过,脸上笑意甜蜜温柔,眼中却是全然漠然。

这张面孔与她嗜杀时不同,与她狂态时不同,与她警戒时不同,跟她识时务时不同,更像某种叫她难以分辨的情绪,她不知该如何反应,不知道该钦佩还是蔑视,于是只化作呆板。

隐于云后的月光微微照亮她紧绷的唇,透过她的眼睛,那一日的情景像是又再重现。

那个呼唤她来的声音,与被困在洞中的是两个人,却共同生存在一具躯体上。

在那之前,在此之后,花含烟不是没有见过比这场景更诡异更可怖的场景,然而却无论如何都比不上那时的惊悚。

山洞犹如一只巨大的铁笼,在这座密不透风的铁笼内部满是鲜血与刻痕绘成散乱的阵法,正中吊着一个人,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

勾刀穿过琵琶骨,接连的铁索化作一道沉重无比的镣铐,四肢同样被困锁,且穿刺一根铁针,不难看出已然折断,几乎用不着多想,任何人看到这一幕都不会觉得这人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或者说,对此人而言,生还不如死。

他正在流血,鲜血顺着躯体一滴滴没入地上的法阵凹槽,一次又一次地撕裂着身体与魂魄。

然后,那个男人抬起头来,他看着花含烟,那眼神全然是另一个人。

既无恨意,也无愧疚,仿佛这人不在此地受着酷刑,而是闲散落座,寻个地方休息,那是天魔。

花含烟几乎一下子分辨出来,天魔开口,神态近乎温和:“我听说你会弹《魂梦安》,弹一曲吧。”

《魂梦安》是一首上古遗留的歌谣,有安魂之效,不过花含烟收集它只是因为曾听过片段,甚是喜爱,因此才花费数年收集,她没有问天魔是如何知晓,这实在是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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