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任逸绝心中一惊,又反应过来自己眼下乃是魔身,难怪花含烟认不出来,他沉声道:“过路之人。”
“过路人。”花含烟愣了一愣倒也回神,妩媚一笑,“好一个过路人,如何过路到人家的洞府之中?”
她脸上虽带笑,但心中已不知道骂出多少句话来:“该死!这三重烟什么时候成了人人都能进来的地方,怎么我这几日尽撞大运,先是遇到那个难啃的白玉骷髅,又撞上拿不到手的诛魔宝剑,现在更好,直接遇到个魔人!这挨千刀的是真路过还是假路过,又瞧没瞧见我在做什么……”
任逸绝心中冷笑一声,沉声道:“你生得如此美貌,竟肯住在这种地方煎熬苦修吗?”
花含烟神色一动,双眸流转,忽变得水汪汪起来,她单手抱着月琴,另一只手去撩动长发,腻声道:“你……你真的瞧我美吗?我一直在这洞府里清修,从没去外面瞧过一眼,什么煎熬,什么苦修,我全不知晓。你愿意带我出去瞧一瞧吗?”
若非任逸绝亲眼所见,他简直想不出花含烟竟还能装作这般不谙世事的纯真模样,他钦佩之余,心中已生疑窦。
花含烟为什么偷偷摸摸地到这洞府里来,那洞府里又关着什么?百无禁知情吗?
“好,我带你出去。”
任逸绝心知肚明她是阻止自己入内,只是不知是忌惮内部被铁链所束缚的存在,还是忌惮自己,想来应是前者更有可能一些,他也无意勉强,两人心怀鬼胎地一同出去了。
正当任逸绝思索之时,忽觉得臂上一沉,只见花含烟全身依偎过来,那把月琴不知何时已被收起,她搂着任逸绝的胳膊,已松开脖上的一颗衣扣,露出片雪白白的肌肤,精巧的锁骨起伏,笼起一片深深的阴影。
任逸绝瞧了她一眼,只见她仰着脸,温顺乖巧地望着自己,甜蜜道:“我从来也没到外面走过,怕跟丢了,我这样抱着你的胳膊,就不会分散了。”
要不是任逸绝对花含烟还算熟悉,几乎要被她蒙过去了,就算不被蒙过去,瞧着这样一个妩媚俏丽的女子软绵绵地同你撒娇说话,任何男人也没办法狠下心来揭破她的谎言。
任逸绝并没多看,只见着晶石上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互相交叠,两相依偎,忽然想道:“要是玉人来挽我的手,我真不知道有多么开心。不过,他只怕是不肯这样靠着我的,想来换我靠着他,他都不一定愿意。”
他心中忽生惆怅之感,只见花含烟眼波流动,神态娇羞,软绵绵,柔腻腻的,神色实在动人心魄,纵然任逸绝心有所爱,也不自觉对她怜意大起。
“你为什么这样看我?”
花含烟垂下脸去,头枕着任逸绝的肩膀,一头如瀑的长发披落而下,再乖顺温柔不过。
洞内红光流转,映照在花含烟的长发之上,任逸绝心想:“我以前总觉得中美人计的人蠢得很,如今想来,要是玉人用美人计来勾我,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愿意跳下去,他压根不必像花含烟这般,就如平常那般高傲地指使我,我又怎能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