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淡蓝色窗帘,拉了一半在窗前飘飘荡荡,屋内的架子床已经旧的泛了黄,可却永远都无法抹去那从前被染上的浓浓少年气,另一旁并排摆放的两张书桌书架安静的躺在原处,似乎也都藏着自己的秘密。
在这经年岁月中,频频出现在自己梦魇中的画面就这样扑面而来,蒋沐凡环顾了四周之后,觉得就算自己已经做足了准备,此时此刻还是觉得头晕目眩,手脚发麻。
他看着那空空荡荡的自己从前的书桌,甚至有一瞬间都觉得,从前那本让自己认清内心自我的《临床心理学》,仿佛就藏在上层书架的某个角落里。
甚至也许,那自己用铅笔写下的那个“白”字,也就在那书中的某一页里,从未被擦去。
甚至也许,在久远过去的某个寂静时分,还被什么人日日夜夜的轻轻抚摸过。
蒋沐凡不敢再深想,连忙集中起了精神,不任由自己的思绪再胡乱的缠绕。
这时,任明已经蹲在贺白的床边配着什么药了。
那宽厚的背影几乎挡住了半张床,蒋沐凡没有打扰任明的忙活,而是走上了前,乖乖的站在了任明的身后。
那个时候蒋沐凡探头看了一看,这才看到了那躺在床上,面色泛红,双眼紧闭的贺白。
他的模样看起来很不好受,让蒋沐凡不禁心里疼了一下,他皱了皱眉:“他是怎么回事?”
蹲在床边的任明没有回头,只是低声认真的回答:“应该是伤口感染,发烧了。”
闻后,蒋沐凡的眉头锁的更深了些。
“那怎么办?”
他担忧的问。
“上抗生素呗。”
任明从鼻子里出了一口气,他一边掏出了贺白的胳膊,一边说:“我带了头孢,还有莫匹罗星,要是一会儿皮试没问题,就给他扎上了。”
说到打针,蒋沐凡抽着任明手里的小细针管,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曾经也被某个大夫在手上戳过一次的场景。
大夫的手艺跟人小护士可确实不一样啊……
此刻任明手里拿的还不是个输液器,还是个做皮试用的那种小细针管。
瞅着那在灯光下亮亮的小针头,蒋沐凡感觉自己大概是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你能行吗……”
他嘟哝着轻轻一念,结果话还没能全乎的传进任明的耳朵里,那任明的针头便不带犹豫的直接戳进了贺白的手臂肌肉中。
蒋沐凡心里“嘶”了一声:看着就觉得疼。
但床上的人却跟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安详的连眉头都不曾动一下。
这反应显然让任明不太满意,他把皮试的针剂推了进去之后,拔出了针头扔进了一边他带来的医疗垃圾袋,接着就伸出了两个指头给贺白搭上了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