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眼睛被笼罩在阴影里,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看到他正摸着一本薄薄小书的其中一页的边角,若有所思。
那一页上有一行文字,被谁用铅笔极浅极浅的勾画了出来,像是在认真的阅读过程中不小心蹭上去的一样。
书中画出来的内容说的是:“目前同性恋者在国际医学上还未能证明出是一项心理疾病。”
紧接着就在这句话旁边,有一个被人淡淡写出来的“白”字。
那“白”字之中,藏着一个少年满满的心事。
贺白不知自己在蒋沐凡的书桌前孤坐了多久。
他在脑中将蒋沐凡无助的抱着自己的那本临床心理认认真真阅读的样子,勾勒了一遍又一遍,心里不由得疼。
最后,好像是一只飞去的鸟将他叫醒了,贺白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把所有的东西都摆回了原位,包括自己的那本临床心理。
他小心的保护好了他所看到的一切,而后抓起自己的外套,就当做自己从来没有回来过一样,落荒而逃了。
......
他发现了。
他全都知道了。
这是那天打完针之后,蒋沐凡反反复复,日思夜想的两句话。
他除了担惊受怕,寝食难安以外,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但贺白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挑衅完,就该吃吃该喝喝的过上自己往常的生活。
唯一改变的就是,那天之后,他是真的如蒋萍对贺振华所说——
跟蒋沐凡不计前嫌,和好如初了。
第113章 搞钱吧
蒋沐凡的那场病,把贺白病得彻底心软了。
他不再想跟蒋沐凡再计较什么了,觉得什么都得跟健康让步,蒋沐凡想犟就让他犟吧,蒋沐凡想别扭那也就让他别扭着吧,别再病了就行。
想干什么就干,能怎么样呢,自己到底是个当哥的。
并且,永远都只能是他哥。
于是后面蒋沐凡这一个疗程的针,都是贺白每天坐着长途大巴回来陪他打的。
给蒋沐凡端茶倒水,拿衣盖毯,什么都伺候了,就唯独再没伺候过蒋沐凡上厕所。
蒋沐凡也是拼,他能憋就憋,憋不了就自己端着吊瓶去男厕所,打死不让贺白跟着。
贺白不能想象,蒋沐凡手上带着吊瓶,在厕所是怎么能收拾整齐且完好无损的出来的,简直就像是被逼的激发出了潜能一般,每次回来手上的针都好好的,就是总是能回点血出来。
但那都不碍事儿,大小伙子的,回出来的那点儿血还不够他挤一颗青春痘来的多,而且最后血都回去了,一滴儿都没浪费,所以贺白倒也不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