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雪幼芸愣住了,看着那筑基初期的男子,心里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她看了看被她钉在墙上的尸真人,毫无疑问的,她很确定那就是尸真人的本来面目——一个枯瘦如柴的黑牙老头。
这人是什么意思?
而瞅着雪幼芸又看了一眼那钉在墙上的脑袋,她面前的男子突然眉头一挑:
“嗯?敢问小道友,您以前可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在下以前的身壳?”
以前的身壳……雪幼芸瞪大眼睛:“什么?”
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有些骇人的弧度,那脸虽然比不过许念般俊若仙君,但却也是个俊俏的书生样貌,可正因如此,这一抹笑却是更加的可怖。
“就像我所言的那般,小道友您所斩的那具尸傀,本是在下约莫四个月之前所用的尸壳。”
说着,男子眼中突然生出一丝庆幸。
四个月之前,他本在专心制作那用于大罗夺魄阵的二十枚阵眼。
可就一夜间,他突然心里生出了一个很奇怪的疑惑。
——这世间的筑基修士大多都有一些保命的手段。
——可他为什么修炼了那么多年,之前却一直没想着在关键时候,给自己留一条活命的路子呢?
于是,他彻夜思索了片刻,便以夺舍之法,将一位双灵根的筑基修士占为了己有,而他原来的那具身壳,则是被他炼制成为了尸傀。
如此的话,纵使是这古原仙城的结丹宴之上出了什么差池,他亦可以全身而退。
尸真人顿了一下,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雪幼芸,不由也是笑了起来:
“不过……却也没想到,一个炼气期的剑修小姑娘,竟能将我那具筑基初期的身壳如此轻易的斩开……天灵根,而且还拿过天大机缘?”
“……”
雪幼芸直接懵了,这和她上一世的记忆不一样啊。
她极度确定,刚刚斩的那个就是尸真人,可是眼前这人又是谁?
“嗯?”尸真人笑了笑,仿佛是看穿了雪幼芸的疑惑,笑着拱手道,“姑娘贵安,在下尸胤,但认识在下的修士,大多称在下为‘尸真人’。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呀?”
“……”
雪幼芸此刻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根本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想要问为什么。
为什么上一世那整个一恋尸癖疯子的尸真人,为何在这一世竟是会如此的……礼貌?
但眼下……
雪幼芸当即将视线挪到了墙上那柄灵剑之上,她若是早知道会这样,那就不会耍帅特意用灵剑把那颗脑袋给钉墙上了。
以至于此刻她却是没了剑修最重要的剑。
明明上一世,她睡觉的时候都会抱着剑睡的,就算时而和许念睡一起的时候,她和许念中间都会横着一把灵剑的。
她刚刚怎么想不通,把剑给扔出去了呀。
“……”
眼见雪幼芸似乎吓得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尸真人微微摇了摇头:
“罢了,过会儿再聊吧,眼下还是……”
他看向了此刻已经乱作一团的宴会厅。
那些人因为看着雪幼芸把“尸真人”给四分五裂了,此刻也皆是放下了三分的警惕,正议论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人想得到,云家府的家宴之上竟然会出现尸修,也没人想得到那据说前段时间已经结丹的云峰前辈,其实是一位尸修炼制出的尸傀。
尸真人默默看着众人,而后手袖一挥,一枚血玉阵牌便出现在他戟指之间。
继而……
“起阵咯~~~”
如同戏腔的声线自他口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