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高头大马的年轻公子汉子们无人认识。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钱家的人。
但那几个穿着短打的精悍武夫,可着实不是作假的。
所以一群在土里刨食的乡汉瞬间就退缩了。
不和官斗,不和权斗,不和势斗,古来如此。
只有那个开口的汉子急忙摆手说道:
“公子莫要如此,我是真的没有说谎,不然我去紫云观干什么?”
年轻公子已经从马上下来。随行的武夫自然跟在身后。
直到此刻汉子们才惊讶发现,这些武夫人人都带着兵器,而且不是钻朝廷空子的朴刀。
是正儿八经的腰刀!
看着做工比衙役们用的都要精良。
如此一来,汉子们自然是更加畏惧,也不敢开口给同伴撑腰了。
年轻公子本人没有武器,可一出手就轻易把汉子抓着衣领拽到了跟前。
显然平日里没少习武炼体。
“不是胡乱嚼舌,那你这糙汉告诉我,朗朗乾坤之下,我钱家哪里会有怪力乱神之说,还是我家大堂?!”
年轻公子是真的气炸了。
这个时代里,很多人家都会将祖宗牌位专门供奉在大堂。虽然也有一些人会选择修建专门的祠堂。
不过那终究是大富大贵之家才会有的奢侈。
钱家自然不差,只是钱家老宅修建时,钱家还算不得大富大贵。
所以汉子说他在深夜听见钱家大堂传来叹息声,那不就等于是在骂他们钱家子孙不孝,惹来了祖宗哀怨吗?
看着年轻公子身后那群魁梧凶悍的武夫,汉子浑身发抖,后颈汗珠止不住的顺着脊梁往下淌。
他哆嗦中带着哭腔哀求道:“公子明鉴,小人真没扯谎!前夜子时小人起夜之时,当真听见里头有幽叹传出啊!”
“你这厮居然还敢扯谎!”
锦衣公子勃然大怒,厉声喝断:“哪儿供着我钱家高祖在内的十二位祖宗牌位,岂容你这腌臜泼才诋毁?你当真该打!”
汉子被年轻公子一把推翻在地。
“来人!”
话音未落,年轻公子身后当即窜出两名熊罴般的武夫向着倒在地上的汉子扑去。
虽然没有动刀的意思,但就他们那魁梧的样子,怕是几顿老拳下去都能给汉子打个吐血。
更何况,如今这样子怕是绝非打几拳就会了事。
且汉子这顿打多半要白挨一回,不说钱家势大,就说是单拿这件事送上公堂。
怕是县太爷都会觉得汉子活该。
孝悌之事,古来之大!
说人家供奉祖宗的大堂闹鬼,那不是骂人家不孝吗?
真要不孝顺,县太爷这么明事理的人肯定会有维护,可问题是,钱家能不孝顺吗?
人上一代就都去州府日进斗金了,也不忘留下祖宗老宅,还专门找人小心看护。
所以众人纷纷躲闪,生怕被年轻公子迁怒,从而白白挨了一顿毒打。
就在武夫们的拳脚马上落下时,众人却是听见一声:
“慢!”
两个武夫当即停手,循声看去,见是一个似乎是和尚的青年人。旋即纷纷看向了自己的东家。
僧道之流,正常是没有人愿意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