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辞扶着夏槐安,朝谢朝真看去,一转眼的功夫,便有人上前献殷勤,想要当一回护花使者。王希文在谢朝真的身边张罗,嗓门不小。
夏槐安拍着时清辞的肩,说:“接我的人来了,你自便。”
时清辞瞪她:“我跟你一起来的。”
夏槐安笑道:“总不好麻烦人家绕路嘛。”她推了推时清辞,又说,“不正好还了她先前送你回家的人情?我在这儿等着,要是你被拒绝了,再回来找我。”
清醒时候的夏槐安不会说这样的话。
可时清辞被她的三言两语鼓动了,也许她早存了这样的心思,夏槐安便贴心地给了她一个机会。
时清辞抿了抿唇,她深吸了一口气朝着谢朝真走去。
凑在那儿的人又换了个,对方推着眼镜框彬彬有礼地开口:“我酒精过敏,就没喝。我送你回去吗?”时清辞在记忆中扒拉着与这个人相关的片段,可所得甚少。她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等待着谢朝真的答案。
如果谢朝真答应了那同学的好意,她就不必走过去了。
谢朝真太安静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王希文问那人:“我记得你家不顺路?”
那人又说:“多走半小时,也没关系。”
“你开谁的车?如果你不开自己的,到时候怎么回去?”
“那就开我的。”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仿佛接送谢朝真已经是笃定之事。
时清辞憋了一口莫名的气,她大步地朝前走,可在即将接近的时候脚步又迟缓下来,步伐小的像是原地踏步。
说话声戛然而止,他们抬头看时清辞。
王希文眼神很奇怪,有疑惑、迟疑,还有好奇。她原本以为谢朝真和时清辞关系很好,可在今天的聚会中,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交流,普通同学也不至于如此。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两人间或许发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存在着几乎无法调和的矛盾。
“你——”王希文正准备说话,就被时清辞打断了。
时清辞没看别人,她故作镇定地朝着谢朝真一伸手,说:“钥匙给我吧。”
谢朝真抬眸,把包给了时清辞。
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时清辞的心仿佛在经历一场冒险。她怕谢朝真拒绝她,那样她会在头晕眼花中坠向无底的深渊。那种恐惧只持续片刻,从灾难的临头的惊恐里复苏的心变得无比轻快飞扬,尽管她不知道谢朝真是真心依赖她还是出于礼貌。
谢朝真转向王希文,咬字清晰:“我们住一起。”
王希文:“……”
“住一起”三个字过于暧昧,时清辞的心几乎要从胸腔中跳出。对上王希文困惑的视线,她尽可能地维持声线不变,补充说:“同个小区。”
谢朝真“嗯”了一声。
王希文的疑惑没有消失,可她露出了一抹轻快的笑容,朝着热心的老同学道:“就不用麻烦你了,这样皆大欢喜。”那热心人识趣地退场,王希文盯着时清辞、谢朝真两人看了又看,心中一直在嘀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