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气氛热闹。
孟椒好多年没玩了,本来就不甚熟练,再玩也就记得些规则。
李氏爱热闹,说将身上的首饰拿出来做彩头。
萧言卿过来的时候,孟椒已经输的只剩一对耳环了,她也不生气,还笑眯眯让流萤去拿些首饰来,悠悠然开玩笑道:“我今天就练练手,下次肯定能赢回来。”
眼看又要输了,萧言卿从后面给她指了一张牌,让她出这个。
孟椒回头看,见是他,脸上有些惊讶,“四爷?”
不知道他怎么来了。
萧言卿嗯了一声。
李氏立马调侃,“可不兴这样,堂堂参知政事,还带头耍赖了。”
袁夫人挑眉故意问:“四爷这是怕我们欺负了你家娘子?”
萧言卿听到打趣,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笑笑,“过来看看,怕她招待不周。”
杜氏没见到常锡林几个跟着,便知四爷是丢下人过来的,忍不住好笑,“新婚燕尔,你们哪里懂?”
李氏和袁夫人都笑眯眯看他。
孟椒红了脸,偏过头让他赶紧走,再待下去她也没脸见人了。
萧言卿被几位女眷盯着看,颇有些不自在,便顺着她的话离开了。
杜氏面露遗憾,本来还想多打趣几句,萧四爷一向冷静沉稳,很少看到这个样子。
实在是有趣。
萧言卿回到竹林时,彭文绍几人已经喝起来了,正在聊最近五皇子要回京的事。
五皇子赵深是德妃所出,出生便自带寒症,一年大半时间都在郊外庄子里养着,听说德妃娘家人寻到一位神医,如今身子已经好多了,五皇子听说陛下最近身子不适,便想献上神医。
彭文绍对这个五皇子没什么印象,比起这个,他更在乎陛下的身子康健,彭家从不站队,只是如今几位皇子瞧着都不大能行,实在是愁人。
常锡林又喝了一杯酒,“陛下的打算已经很明显了,也不知太傅什么态度?”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向从远处走来的萧言卿。
再过两年他就要致仕了,也不知能不能安稳撑到那时候。
袁宏道给萧言卿让出位置,问了句,“你去哪儿了,这么久?”
也给他倒了一杯酒。
萧言卿没喝,孟椒鼻子灵敏,酒味冲人,她应该不喜欢闻。
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没什么,书房里有点事。”
彭文绍大概是喝多了,红着脸颊大喇喇道:“什么书房有点事?你书房又不从这边走,肯定是去看你媳妇了,怎么,你媳妇那么好看?一会儿见不着就想。”
说完自己嘿嘿笑起来,样子有些猥琐。
萧言卿觉得这两口子一样讨厌,刚才牌桌上,他家眷也是赢得最多的。
——
送走几位夫人,杨嬷嬷也走了,孟椒回到西跨院后,拿出一支金簪、一对玛瑙珍珠耳环,用盒子装好,又让陈霜去厨房提一匣子吃的给杨嬷嬷送过去。
陈霜也不傻,拿出自己从家里带来的两瓶小酒,还有丈夫之前从南边给她捎的一匹好料子,一并带上了。
她在管账上有几分经验,但在后宅上却有些欠缺,今日跟在杨嬷嬷身后,学到了不少东西,想着最好趁机攀上关系,好日后多讨教讨教。
她过去的时候,杨嬷嬷正在屋子里跟老夫人汇报上午孟椒的表现。
杨嬷嬷笑眯眯道:“四夫人是个十分通透灵活的人,老奴在旁边根本派不上用场,说话好听有趣,进退有礼,很是难得。”
萧老夫人听了心里松了口气,本来她还担心孟椒处理不来,想着要不要将老大媳妇叫过去陪着。
还是嬷嬷阻止了她,说这么做让四夫人脸上挂不住。
她一想,确实是这个理,便让嬷嬷多操一些心,不能怠慢了客人。
不过她还是道:“她年岁不大,又无后宅生活的经验,你也莫多夸她好。”
杨嬷嬷听出了老夫人心里的不信任,她心里清楚,老夫人虽然接受了这门亲事,但打心眼里还是有些瞧不上四夫人的出身。
其实要她说,几房夫人比起来,四夫人是丝毫不逊色的,大夫人哪里都好,就是性子太过安静低调了,在外面跟人玩不起来。三夫人玩倒是能玩,但心眼子太小,就拿上午玩马吊说事,换做三夫人,恐怕早就黑脸了。
想到这里,她便笑着说了这事,“四夫人是个有气度的,一直输钱也不生气,还说自己嫁了个好婆家,老天爷也看不过眼了,派了三位仙子姐姐过来煞煞她的威风。”
萧老夫人听了笑出声,“说话倒是好听。”
杨嬷嬷跟着附和,“四夫人怕是心里就这么想的。”
萧老夫人笑道:“她命确实不错。”
转头吩咐道:“从我私库里拿一些首饰给她送过去,今天恐怕输光了吧,可别影响了明日回门的心情。”
杨嬷嬷夸赞,“四夫人遇到您这样的婆母,真是上一世修来的福气。”
“你呀,尽替她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