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声音更咽:“皇上,臣妾送去的金蕊甜雪酥,与臣妾今晨在您书房陪您时,您赏臣妾的,若糕点有毒,臣妾与臣妾腹中的孩子,岂非也……?”
此言一出,殿内空气瞬间凝固。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恍然,随即是更深的寒意。他确实记得,今晨白若曦在御书房伴驾,他随手将御案上的一碟金蕊甜雪酥赏了她几块,她当时还笑着说腹中孩儿也跟着沾光,想来也爱吃这甜糯之物。
后来她说要去给太后请安,去之前还跟他讨了赏,分一些金蕊甜雪酥送给悦才人。
真是好的很啊,将朕当枪使。
“太医,”皇帝转向太医,“再仔细查验悦才人,除了糕点,可还有其他可疑之处?”
太医们领命,再次上前为悦才人诊脉、查验。
丽贵妃脸色微变,再蠢也不能怀疑是皇上下的毒。
她暗暗咬牙,心中对白若曦的杀意更浓。
这个贱人,竟然拿皇上当挡箭牌。
白若曦垂着头,嘴角却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丽贵妃这步棋,走得太急,也太蠢了,以为能借着龙裔一石二鸟,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宋悦防秋菊,防得再好,也还是被她发现画屏与景阳宫有往来。
既然如此,她就给她们一次机会咯。
片刻后,为首的太医面色古怪地起身回话:“启禀皇上,悦才人脉象虚浮紊乱,确有动胎之兆。只是……只是臣等在她呕吐物残渣中,发现了一丝……红花的气味,此物虽微量,但对于体虚的孕妇而言,足以催动胎气。”
“红花?”皇帝眉头紧锁,“从何而来?”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秋菊突然跪了出来,声音带着几分怯意:“奴婢……奴婢有事禀告。前几日,奴婢打扫时,曾在悦才人床底发现过一个小纸包,里面似乎……似乎就是红色的花瓣碎末。当时主子说是用来熏香的,奴婢不疑有他,便没有声张。”
白若曦适时地露出一丝惊讶,随即化为痛心:“悦妹妹,你……你为何要如此?”悦才人本就虚弱,闻言更是浑身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皇帝的目光冷得像冰锥,直直刺向床上的悦才人:“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
凤鸾宫内,皇后听闻清芷阁的闹剧,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二公主夭折后,她对这些争斗早已麻木,心中只剩下对子嗣的执念。
采月小心翼翼地禀报道:“娘娘,奴婢打探到了一个方子,据说是宫外一位隐居的神医所传,极能助孕,只是药性……有些霸道。”皇后抚摸着平坦的小腹,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与决绝:“无妨,只要能怀上龙裔,再霸道的药,本宫也受得住。去准备吧,此事务必隐秘。”
她不能再等了,白若曦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就像一根刺,扎得她日夜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