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将一应证物呈上:掺了软筋草的“玉兰安神香”,王喜的供词,秦芳的供词,以及在秦芳住处搜出的那支赤金镶红宝石流苏簪。
“舒子沁!秦芳!”皇帝的声音如同淬了冰,“你们还有何话说!”
秦芳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只是磕头如捣蒜:“皇上饶命!皇上饶命!都是奴婢一人所为!是奴婢嫉妒瑾婕妤,与舒主子无关!真的与舒主子无关啊!”
舒子沁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
事到如今,她说什么都是苍白。
那个男人不相信她,还不是杀了她!
白若曦嘴角微微上扬,她转向龙椅上的皇帝,声音带着一丝悲愤:“皇上,臣妾入宫时日尚短,自问从未与舒婕妤有过嫌隙,她却处心积虑,先是在燕窝中下毒,不成之后,又用这有毒的安神香,欲置臣妾与皇嗣于死地!其心之歹毒,令人发指!若非琳琅细心,臣妾与腹中孩儿,早已……早已不在人世了!”
说着,她眼中也泛起了泪光,抚着小腹,神情凄楚。
皇帝看着白若曦苍白的脸庞和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又看看地上一声不吭的舒子沁和抖如筛糠的秦芳,心中的天平早已倾斜。
舒子沁曾经他也疼爱过的,为何如今会变得这么面目全非。
“舒子沁,”皇帝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可知,谋害皇嗣,是何等大罪?”
舒子沁心中一颤,多久了,都没有听到皇上连名带姓的唤她。
午夜梦回,他会唤她嫋嫋。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望着皇帝,曾经那双眼睛看向她时,温柔又缠绵,而如今,只剩……厌恶。
舒子沁眼中充满了乞求与绝望:“皇上……嫔妾知道……可嫔妾不悔。”她就是恨出现在皇上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
皇后,贵妃她们,她斗不过,无可奈何,可她白若曦凭什么?“皇上,你宁愿宠幸这个狐媚子,也不肯来看看我,凭什么啊?您可知嫋嫋多想你!!”
舒子沁满眼深情的望着皇帝,多想从他眼里看到一丝的情意。
白若曦冷眼旁观,舒子沁太蠢了,妄想得到帝王之爱。
皇帝看向王福:“舒婕妤,心肠歹毒,谋害皇嗣,诛九族,凡舒家男丁十五岁者杀无赦,十五岁流放,女眷发卖宗人府。秦芳、王喜,同罪,杖毙。锦瑟宫上下宫人,贴身宫女杖毙,其他让内务府处理。”
“嗻!”
一直低着头闷不吭声的舒子沁,听到皇帝对她族人的宣判,怒吼出声:“不…皇上,我爹爹他们是无辜的…都是我做的,是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求皇上放过我的家人……”
舒子沁泪如雨下不停的磕头,额头都磕出血了,还在不停的求。
她的哭喊凄厉而绝望,却再也换不来宣和帝半分怜悯。
白若曦看着被拖下去的舒兰馨,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舒子沁,现在你还会说一句“不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