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晦纯白如纸,却也知道方才墨玉笙的反应是怎么回事,直觉脑门热得要冒烟了。
等到元晦施针完毕,两人都尴尬出了一身薄汗。元晦的衣襟更是湿了一大块,贴着前胸后背。
元晦下床走到窗边,将窗户开了一道细缝。
夜寒霜重,他又担心墨玉笙着凉,伸手在窗前试了半晌,反复确认有没有凉风。
墨玉笙趴在床上,后背扎满了银针,活像只受惊的刺猬,他身体动弹不得,便不得不开口找点乐子,打发时间。
他盯着元晦的背影道:“明晚找个时间,我带你去看夜光草。我寻到了一处绝佳的观景点,离幽泉涧不远,与神农谷的那处不相上下。”
“好。”
元晦关了窗,来到暖炉旁。他手握火钳,一面低头拨弄着炉中碳火,一面问道:“子游,你在神农谷,经常去看夜光草吗?”
他顿了顿,看似漫不经心地添了一句:“就你一人么?”
墨玉笙:“大多时候一个人。姜自泊成天跟在灵芸屁股后面转悠。慕容无咎无趣不懂风月。倒是你白芷师姑与我趣味相投,陪着我去过几回。”
元晦沉吟半晌,装作轻描淡写地问道:“她待你……如此好。你对她……可曾倾心?”
“谁?”
墨玉笙有些懵。
元晦低着头,没吭声。
墨玉笙顿了顿,“你是说……白芷吗?”
元晦背对着墨玉笙,一下一下地戳着炉底,碳火得了气,烧得更旺,火星子摇曳,倒映在他一半酸涩一半落寞的眸子里。
他故作轻松道:“我只是随口问问。你若心里有她……也不打紧……”
墨玉笙哭笑不得。
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么金贵的时刻,作什么提这些有的没的?
若不是被银针钉在木床上,他真想跳下床,撬开那人脑瓜,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
他也只是想想,不舍得动真格。
“你过来。”
他伸手拍了拍床榻,用的是命令的语气。
元晦遂弃了火钳,走到床边,乖乖地和衣躺在他身侧。
两人四目相对。
墨玉笙伸出爪子,原本打算在元晦额上弹一下以示惩戒,临近时拐了个弯,在他下巴乖了一把。
“你这样乱点鸳鸯谱就不怕得罪了你慕容叔?他可是好不容易从我手里分了点桃花。”
元晦先是微微一愣,继而回过味来:“你是说……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