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它就蜷缩起来,被烧成焦炭。
然后林远将蚂蟥干碾碎,找段叔要了几味草药,捣碎之后一起倒进清水里。
经过搅拌,弄出一碗稠糊糊的汤。
再拿筷子撬开张文龙的嘴,把这碗恶心的汤药给他灌进去。
等了几分钟,张文龙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响动。
原本昏迷不醒的他立刻睁开眼睛,夹着腿爬起来。
我们都感到无比神奇,没想到刚才还病恹恹好像随时都要死的张文龙,竟然在喝药后不久就能爬起来。
不过看他的脸色,估计是有点憋得难受。
段叔用手一指,提醒他厕所在后院。
张文龙嗷嗷叫着冲进去,估计连裤子都顾不上脱,里面已经传来稀里哗啦的动静。
扑鼻的恶臭让我们集体后退了几步。
狈精狗鼻子最灵,扭头就往外面跑,大喊这是憋了好几天没拉了。
黄依依脸蛋红红的,同样跟着出去透气。
张文龙足足拉了半小时,被掺出来的时候已经走不动了。
他捂着屁股摊在地上,嘴里哎哟哟地叫唤。
段叔上去就是一脚,“特么的,给老子洗完厕所再走!”
虽然肿蛊解了,张文龙的气色也逐渐有了好转,可身体依然很虚。
段叔尽管不情愿,但看在林远份上,还是腾出了一个房间让他歇着。
我趁机找到林远,追问他和林婉到底怎么回事。
既然是堂兄妹,怎么搞得关系这么恶劣?
林远不太想说,被我问烦了才解释道,“我父亲是林家人,林家是一个修行世界,世家门阀的观念很重。”
偏偏他母亲是个苗人,而且身份比较特殊。
两人的结合被自诩世家大族的林家当成了耻辱。
加上林远从小就有病,身子骨特别不好。
所以从小就遭人白眼,被林家人看不起。
他八岁时病情发作,林家不仅不肯花钱给他救治,反而丢进冰天雪地,让林远自生自灭。
那之后林远就再也没回过林家了。
我惊愕不已,攥拳说,“靠,林家人也太不是东西了,居然这么对你!”
林远则摆着那张扑克牌脸,平静地说,“没什么,习惯了就好。”
我无语道,“那你不恨他们?”
林远继续摇头,“说不上恨,我母亲的身份确实很特殊,和林家有过一段血仇。”
而林远是他父亲和仇人生下的孩子,会遭到林家排斥也正常。
不仅是林家的长辈讨厌他,就连身为堂妹的林婉,也在家族的影响下把他当成耻辱。
“这个林婉也真是,太不懂事了!”
我叹气说,“上一代的恩怨,凭啥要你承担后果,更何况你身上还留着林家的血,那话咋说来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嘛。”
狈精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朝我竖大招拇指,“小安子,文学素养不错嘛,尤其是这个根字,用得真特么贴切。”
我虎着脸说你给老子滚远点,再嘴贱,当心抽你丫的。
狈精眼珠一转,跑回家吃鸡去了。
我陪林远在院外坐了一晚上。
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我看得出,林远对自己的身世很介怀。
隔天一早,张文龙的身体已经有了好转。
我和林远进屋询问情况,到底是谁,一言不合就对他下这种手?
张文龙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林远,慢吞吞吐出一句话,“那家伙是五毒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