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整个陆府都过得十分清苦,好容易董家送来了三千两银子,却被苏婉儿前后拿走两千五百两。
沈知夏在的时候,他山珍海味地吃着,绫罗绸缎的穿着,过的日子简直不要太好。
“砚之…”老夫人唤了一声。
陆砚之回神,“母亲。”
“你可向她认过错了?”陆老夫人躺在榻上,右腿包着厚厚的纱布,用一根布带子掉在床架上。
陆砚之同老夫人说了那日被沈知夏拒绝的事。
“她…她不肯来。”
“无妨,”老夫人摆摆手,“过几日便是春日宴,你听娘跟你说……”
陆砚之在金福院待到晌午才走,路过牡丹院时,就见整个牡丹院到处都摆满了鲜花,香气浓得他隔着老远就能闻到。
“她哪来这么多银子?”
陆砚子嘟囔了一句,却无心多管,回自己院子去思索老夫人提的事情了。
再说沈知夏,经过整整五天的努力,所有灾民都在李家村住了下来。
因为院子实在不多,有些年轻的,便上山砍了些粗壮的树干,搭了木屋住着。
主仆几人回城后,就见栖梧院所在的巷子口,站了好些百姓,正小声议论着往里张望。
马车进不去,沈知夏只要下了马车。
春桃挤进人群去打听,再回来时,她表情古怪地同沈知夏解释,“小姐,皇上和摄政王来了。”
“皇上?”
萧承湛?他怎么来了?
站在门口守着的雷鸣老远就看到沈知夏,赶紧拨开人群走过来,十分严肃恭敬地对着沈知夏施礼道,“沈姑娘,皇上等您许久了。”
沈知夏看向门口停着的御用马车,就见萧承煜穿着摄政王朝服,一脸严肃地站着。
她走过去正欲跪下,萧承湛却掀开车帘,利落地下了马车,虚扶了一把,“知——沈姑娘不必多礼。”
“不知皇上驾到,未曾远迎,还请圣上恕罪。”
“不罪,倒是朕扰了你的清净。不瞒你说,朕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
萧承湛面露难色,看了看不远处围观的百姓,道,“想必沈姑娘也听说了锦州之事…”
沈知夏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如实回答道,“是。”
萧承湛是皇上,赈灾这种国家大事,本不该找她才是。
除非……
今日已是第五日,萧承煜却仍未离京,再想起那日他说的“户部钱粮”,沈知夏隐约猜到了他们来此的目的。
沈知夏看了看站在马车旁的萧承煜,见他冲自己微点了点头,立刻了然。
“沈姑娘,”萧承湛留意到她看向马车的眼神,遂拔高了声音开口道,“朕是皇帝,按理说赈灾这等大事,本该由朝廷一力承担才是。可……”
他适时地顿住了话头,叹了口气。
沈知夏赶紧追问,“不知皇上有何忧虑?臣女虽然人微言轻,但若朝廷需要,也愿出一份力。”
巷口围观的百姓,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真真切切清楚明白。
有人不解,皇上为何会找沈娘子来说这个?
萧承湛眼角余光撇到百姓们竖起了耳朵,等着听他后面要说的话,又连着叹了好几口气,这才十分“为难”地道,“朕……想同沈姑娘借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