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夏过去这三年过的什么日子,付满满一直都有听说。可她碍于容安侯府与陆家之间关系,始终不敢帮衬太多,只能偶尔陪她说说话。
如今沈知夏开始反抗,付满满觉得十分欣慰。
“对了,”付满满突然拍了一下脑门:“他的侍卫还说了一件事,让我务必告诉你。”
“何事?”
“明日是丰收节。”
付满满不明白为什么要告诉她这句话…但她照做准没问题。
谁让萧承煜是沈知夏的白月光呢?
沈知夏琢磨了一会儿,心里便有了打算。
付满满待了足足一个时辰才从沈家出来。
她出来时,门口围观的百姓已经走了许多,只剩下十几个等着看最新发展的没走。
付满满红着眼双手不停地擦着眼角,上马车前还状似无意的对丫鬟说:“回去后你将我的私房银子盘一盘,沈大人说要夏夏把嫁妆填给陆家。我不好参与其中,只能出些银子,让她多少留下一些。”
付满满坐着她华贵的马车走了,围观的人也慢慢散了。
沈府门前重归安宁,府内,却硝烟弥漫。
陆砚之捏紧了拳头,恶狠狠的看着沈知夏:“你今日当真不跟我回去?”
沈知夏看着他的动作神情,表情平淡:“我说过,除非你不再惦记我的嫁妆。至于苏婉儿……”她顿了顿:“我与你和离后,你想抬她做主母,还是待在后院做个妾室,我都管不着。”
陆砚之气的不行,往前几步作势就要打她。
沈知夏看了看沈修远:“爹,你就这样看着?”
陆砚之一愣,这才想起沈修远还在。
沈修远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知道女儿过的不如意,但他确实没想过陆砚之会打她。
可……若是这样能让陆砚之出气,帮着在董阁老面前说上话,他调去吏部的事情,是不是就能定下来了?
为了他的仕途,沈知夏挨顿打,也算值得。
“知夏,”沈修远一脸为难,看着这个形容憔悴的女儿:“为父…为父…”
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沈知夏看着眼前陌生的父亲,心底再没了半点期待。
“我是你的女儿,你不护着我也就罢了,还要将我我推进火坑、不闻不问,而你——”她又看向陆砚之:“身为我的丈夫,进府后就将我冷在牡丹院。我初以为你公务繁忙,却不知你根本就是个狼心狗肺之徒。我替你打理诺大家业,你却因为苏婉儿,让我跪祠堂、用鞭子打我,这些,你可记得?”
她说话时,神情淡漠,看向两人的眼神里,既没有失望也没有愤怒,就好似在说别人的事。
陆砚之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有些心慌。
他松开紧握的双手,想要上前安慰,沈知夏却后退两步,嗤笑道:“陆家我自己就能回去,但绝不是像这般安安静静的回去,我也不是回去继续做你的少夫人,更不会再为陆家花一分钱。”
她又后退两步,突然笑了,笑得如同恶鬼,直看的沈修远和陆砚之后脊一阵发凉。
她声音低沉,对沈修远道:“当年我为何会嫁入陆家,你真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
沈修远突然就害怕起来,哆嗦着道:“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还有,”沈知夏将两人深深看了一眼,说出了今日与他们之间的最后一句话:“我娘,到底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