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是法治社会,大家又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各自都有着大家庭中的小家庭,实在没必要冒着风险把这件事情闹得太过难看,给亲戚出头固然重要,但在有矛盾的另一方也同样攀亲带故时,他们首先想到的还是将大事化小,让一切都缩回到台面下商讨。
所以家族里了解前因的人不少,但真到了想办法解决的时候,又只有寥寥几人愿意掺和进来了,这些身怀能力的亲戚常年繁忙,基本处于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状态,如果不是家里最受宠的小孙儿发生了意外,甚至十几年都看不见他们的人影。
不过不管是谁调解这个问题,他们首要确认的也必然是最重要的两点:夏萱的态度,以及“怪胎”的类型。
东方夏萱讲到这里,忍不住停顿了一下,发出了细微的低笑声,仿佛在嘲笑自己的选择。
池见英冷静看着她的作秀:“你是想告诉我,那时的你力排众议,保下了秋免?”
“我无法形容那时候头顶上的压力,亲人质疑、朋友反目,他更是一颗无法掌控的榴弹……但我仍旧没有放弃他……身为他的母亲,是带他来到这个世界的人,如果连我也抛弃他,那么还有谁会选择他呢?!”
夏萱讲完,周遭静了片刻,唯一的听众却没有给予丝毫反应,她兀地轻呵起来:“……还以为你会深情款款地发表承诺呢。”
“秋免现在又听不到,我为什么要对着你讲?”池见英根本不受激,“况且,比起那些外在压力,一个会允诺外人伤害自己孩子的母亲,显然看起来更可怕吧。既然他们还在征求你的意见,就说明仇恨、事态都没有到刻不容缓的地步,你这个头一旦点下去,罪孽比他们不知道深重多少。”
池见英并不清楚像他们这些信玄学的家族是如何划分罪责的,但他身为集团高层,要签各种合同协议,落款下去都是要负责任的,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最先找上的也是他这个决策的大领导,自然深知什么活能揽,什么不能,更何况像夏萱这种信神佛鬼仙的人,除非真的情绪上头,否则无论如何都会掂量。
东方夏萱沉默良久,仿佛有些不可思议:“……连我自己都相信的那时候还有的一份真情,竟然被你否定掉了?”
“我的分析或承认,有任何意义吗?重要的是秋免相不相信。”池见英忍着心火,“他后来怎样了?”
“……呵呵,后来……更可恨的是,后来连我也无法掌控他了。”
面对亲族提出的问题,夏萱逃避以对,拒绝主动“处理”秋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