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源想到小俞腰酸背痛小脸煞白时不时扶一下后腰的模样,便道:“她没有银钱铺子傍身,自然送些贵重的物件比较好。”左右主子不差钱,“越贵越好。”
越崚非沉吟片刻,“那数量如何。”不知此等阿堵物会不会让她恼怒?毕竟出身清流人家,恐她不喜金银珠宝。
“自然不怕多,越多越好。”
陆源一脸平静老神在在,“小俞姑娘淡泊名利不在乎金银珠宝,任劳任怨从不主动要求什么。这样的姑娘着实难得。既然难得,便多送为佳,少了反而衬不起她这般的气度。何况女孩子若没银钱傍身的话,是个人都能欺负到头上,处境更为艰难。不然为何嫁女时都要多给嫁妆。”
越崚非心里有了底,想她没差事时心中难安也因没东西傍身的缘故,便对陆源如此这般吩咐一番。
逸昶堂修葺东跨院的事并未遮着瞒着。
侯府有匠人进进出出,门房人自然得了消息,通禀给主持中馈的世子夫人。这事很快传到内宅。
等潘雪凝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吃过晚膳后。
她现下脸颊已经好全,每日都恭敬给姑母请安。不知是不是错觉,姑母待她不如往日亲近。
即便她一再明言那时候冲撞三爷是为了姑母,毕竟后宅是姑母的地方,三爷那般实在是过了,故而没忍住起了冲突。
姑母一字一句都听着,待她依旧温和,却不再事事嘘寒问暖。原本还让二爷时不时来看她,现在已经七八日没见到。
旁敲侧击探姑母口风,和二爷亲事还否作准,姑母模棱两可的不表态。
眼看如今已经过了冬至。
潘雪凝见亲事毫无进展,思量着要不索性委屈自己嫁给二爷算了。虽他胸无大志也没甚突出本事,好歹能保她富足,比潘家要阔绰得多。毕竟侯府嫡子,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可实在不甘。
三爷那边需得再见见才好,即便不能为自己辩解,也得让三爷知道所谓丫鬟不过是个下等人,再漂亮也只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有了绣花枕头对比着不好,她这般兰心蕙质的便得了机会。
无奈姑母看得她太紧,她连见三爷前会一会那丫鬟的时机都没有。
正惆怅时,洁玉让人撤下碗碟后给她倒茶时说到东跨院修葺之事,顺口提了一嘴,老夫人和夫人说,明日要叫三爷院里的小丫鬟到内宅问话,正是上次那叫小俞的。
潘雪凝坐在锦杌下意识地仰头去看洁玉,头上传来钝疼。原是洁珠正梳着发没曾想潘雪凝忽然动了,梳子揪到头发。
潘雪凝气恼地把梳子掷地上,犹不解恨踩了几脚,“怎么做事的?毛毛躁躁。”
洁珠自从挨打,回来伺候就变得沉默寡言,做事也不如以前伶俐爽快了,畏畏缩缩惹人烦。现被斥责,她噗通跪下连个求饶的话都没说,硬等着挨打挨骂的架势。